“結束了？”蕭北聲淡淡頷首。
“是啊，你們來得挺巧，審訊完了，全給招了，我手下正在收拾，這兒交給你了。”
蘇曼看著那人，心道，看著不像是來做壞事的。
但是，這樣的人，怎麼會跟蕭北聲這樣的大壞蛋打交道？
蕭北聲在跟金三角那邊的人做交易，這人知不知道？
他現在還要把生意做到賭灘那兒去，這人又知不知道？
還是說，這人跟蕭北聲，是一夥兒的。
是國家軍政內部的蛀蟲。
蘇曼的疑竇過盛，一時沒注意收斂自己的目光，對麵很快察覺到了。
男人的目光來到了蘇曼臉上。
兩道利劍似的銳利眸光，蓄著精銳的光，這是在戰場上經過了生死洗禮之後越戰越勇的堅毅神采，即便蘇曼有所心裡準備，但是還是被這樣的目光震懾。
隻是她表麵仍能很好地維持著平靜，一副端莊知禮的名門做派。
男人抬手，指了指蘇曼，
蘇曼不明白什麼意思。
男人忽地“哈哈”大笑兩聲：“好哇，上次就是你這個小女娃，去警局，舉報了北聲是吧？要不是我在那兒有雙眼睛，北聲可真是栽你手裡了。”
笑聲爽朗，話語聲洪亮，眸子裡露出的明顯是欣賞。
蘇曼老大不小了，還被人稱作“小女娃”，她試圖看出男人的年紀，但是他健碩開朗，實在看不出他多大了。
蕭北聲說：“你彆嚇到她。”
“這還護上了。”男人走上前，拍了拍蕭北聲的肩膀，“走了，隊裡還有一大堆事務要忙。”
說完，錯身經過了幾人。
路過蘇曼身邊，忽然轉過臉，故意伴凶，恫嚇了蘇曼一聲：“嗬！有正義感是好事，但是下次可不興這樣了啊！北聲可是在做大事！”
蘇曼嚇得小臉慘白，蕭北聲迅速將蘇曼圈進了懷裡，踹了那男人一腳。
男人大笑著離去了。
蘇曼縮在蕭北聲的懷裡，驚懼綿延。
不是因為被恫嚇，而是因為剛才那個男人說的話。
所以說，上次蕭北聲說自己在警局有暗線，就是跟這個男人一起？
因為如此，她和方之鳴的舉報，才暴露了。
而方之鳴的那個警察同學，也任務失敗，還因為擅自行動，受到了處罰。
蕭北聲上來拉她的手，被蘇曼下意識甩開了。
“害怕？”蕭北聲的目光在她臉上梭巡。
蘇曼眉眼微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蕭北聲強硬地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上了樓。
穿過走廊往裡走，是一間用鐵皮辟開的小房間，隔音效果並不好。
一走進房間，蘇曼就看到三張椅子，一字排開。
椅子上坐著渾身血汙的男人。
他們的手腳都被手銬拷住了。
蘇曼咽了口唾沫，聲音冷沉：“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你就不擔心，我窺探了你的陰私，回頭又暗算你？”
蕭北聲用大拇指搓了搓她的手背，誘哄：“仔細看看，他們都是誰？”
“我怎麼可能認識他們？”
“再看看，仔細想想。”
蘇曼疑惑。
看了看蕭北聲，最後將視線轉到那三個男人的臉上。
乍一看，是五六十歲上下的普通老男人。
他們穿著低調，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他們戴的皮帶，手表，眼鏡，都是名貴品牌。手指上，套著質地純淨的翡翠扳指。
這些人必定身價不菲。
估計是什麼老板。
蘇曼仔細辨認著這幾個人的樣貌，費力想著自己到底什麼時候見過這些人。
倏地，十八歲那天的場景，像一道驚天霹靂的響雷，打在蘇曼身上。
夢裡一直重複的畫麵，在這一刻鮮活起來。
蕭北聲低笑，像是惡魔，“想起來了？今天你想怎麼處置他們，都由你說。他們的命，在你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