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抖如篩糠。
蕭北聲問她,認出來了嗎?
她怎麼會認不出來?
這幾個人,是她十八歲生日那個夜晚,其中三個在場的人。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源源不斷的恐懼,蓋過了滔天的恨意。
這種恐懼,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不是因為那件事本身恐怖,而是這十多年來,化作了一種痼疾,日日夜夜像陰魂一樣,纏著蘇曼。
她恨這些人。
更恨蕭北聲。
為什麼要帶她來?
為什麼要逼著她直麵?
明明她差一點就可以淡忘這些傷痛了,他為什麼要揭開那些傷疤,還逼她去看這些已經潰爛的血洞?
“我不要!我現在隻想馬上離開這裡。”
蘇曼掉頭就要走。
蕭北聲摁住她的肩頭,溫柔摸索。
像是安撫她,又像是鼓勵:
“這些天你不是睡不好嗎?每次晚上做噩夢,你都在嘴裡念念有詞,你在夢裡哭喊,最後驚醒了,現在,害你做噩夢的元凶就在這裡。”
蘇曼錯愕地看著他。
她以為蕭北聲鐵石心腸,不會在意她這些小小異常。
沒想到蕭北聲都知道。
她很想說,她做噩夢,也是蕭北聲他害的。
但是又不能否認,這些天她夢到的,並不是蕭北聲折磨她,而是十八歲生日的那個晚上,那些大腹便便中年男人獰笑的臉。
蕭北聲娓娓道:
“當時你說,你已經借顧子恒的勢力,把這些人都處理過了。
“可是後來我去查,發現當年你太心慈手軟。確實有幾個當事人,因為你的報複,在金融界銷聲匿跡了。但是還有幾人下落不明。顧家的手伸不了那麼長,你也隻好不了了之。
“今天,我幫你把這幾個人抓來了,顧子恒沒法替你做的,我替你報複,陪你親手粉碎這些噩夢。
“你看,先從誰下手好?”他的音調,好似一把奪命銀鉤。
“蕭北聲,我求你,行行好,真的放過我吧,我不想陪你玩這種無聊遊戲。”蘇曼懇求他,表情卻滿是不耐。
蕭北聲像是沒聽到蘇曼的話,
伸出一個指頭,斜斜指向最左邊的那個男人。
“就從他開始吧,馬老板這些年逃到c國,娶了五個小老婆,好福氣,但是人這輩子犯下的銀邪,最終都會報應到自己身上。”
話畢,他朝守在椅子一側的幾個大漢一聲令下:“把馬老板襠部裡的家夥給鋸下來,攪碎了吧。”
保鏢模樣的大漢立刻從一旁,拿起了一把半人高的電鋸。
鋼製的齒葉,厚重鋒利。
電鋸的開關被摁下。
旋即,鋒利冷硬的鋸齒,高速轉動起來。
“嗡嗡,嗡嗡”的轟鳴聲駭人心魄。
大漢舉著電鋸,一步步逼近馬老板。
馬老板口中還在破口大罵,怎麼也不信,蕭北聲真的會對他動殘酷血腥的私刑。
直到電鋸貼上了他的腰帶,硬生生把他昂貴的奢侈品腰帶給鋸斷後,他的臉色開始產生了變化:“雖然我犯了法!但是,製裁我的應該是......”
感受到電鋸的齒風和力量,馬老板登時嚇得哇哇大叫,不敢再繼續嘴硬,“等一下......等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