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淩晨一點。
這個時間,是蘇曼睡覺的生物鐘。
困意逐漸從她的身體裡蔓延開,她曲著雙腿,下巴架在膝蓋上,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反觀蕭北聲,
估計是休息了大半天,現在精神異常。
甚至拿手機看起了公司的郵件,一個個審批,挑著重點的回複。
還真是在哪裡都能工作,可歌可泣的好勞模。
活該他賺錢。
蘇曼眼皮打架,
她很想稍微眯一覺,可是周身的冷意,逼得她頭皮發緊,
“蕭北聲,你不冷嗎?”
“不冷。”金牌勞模總裁頭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打字。
“可是......我好冷。”
蕭北聲終於在百忙之中,抽空抬頭,施舍寶貴時間一般,看了蘇曼一眼。
確切的說,是瞥了一眼。
隻一秒,又收回視線,低下了頭,“你曲著腿,血液不循環,當然容易冷。好好躺下,把腿伸直,一會兒就暖了。不要小瞧人類身體的功能。”
蘇曼依言,平躺下來,把兩條腿抻得筆直。
可是腳底的溫度還是冰得可怕,一點沒有回暖的跡象,“我不質疑身體的功能,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女人的體內循環,就是沒有你們男人的強,體質也比較偏陰呢......我真的好冷。”
她一邊說,一邊牙齒打架。
蕭北聲看她不像是裝的,終於摁熄了手機屏,走到床邊,把手伸進了被子裡,探了探。
這一探,就皺起了眉。
“明明我睡的時候,被子裡還是暖的,怎麼你一進去,裡麵就凍得像個冰窖。”
蘇曼裹著被子,渾身打顫。
蕭北聲抬眼四顧,看了看周圍,抬步去到屋子裡僅有的一隻櫃子前,打開翻找。
“沒有備用的被子。”他說。
蘇曼絕望地將身子蜷成一團,“我們真的聯係不到人,來開門嗎......”
“你可以拜托拜托你的父親,裕峰背後最大的金主,是金旋門。”
“金旋門到底是什麼東西,連你也奈何不了嗎?”蘇曼有些煩躁。
“不是我奈何不了,是幾方勢力劃著楚河漢界,我可以找人,但是費這個周折去幾方斡旋,不如你直接找你的父親來得快。”
蘇曼一開始不確定是不是蘇長海搞的鬼。
如果直接找蘇長海,就像是找他求助一樣。
蘇曼不想欠他什麼。
但是現在,她基本確定,就是蘇長海搞的鬼了。
掏出手機,蘇曼給蘇長海打電話。
連著打了兩個,都沒有人接。
懷疑徹底坐實,蘇曼氣憤地給蘇長海發信息:
【我和蕭北聲被關在了雪場的醫務所,找人開門還收到了阻攔,是你授意的嗎?我現在很冷,要是生病耽誤我的演出,就是你害的。現在,馬上,派人給我們開門。】
蘇曼自己都沒察覺到,短信的話裡,有撒嬌耍性子的小女兒態。
以至於蘇長海看到這條信息,一顆老父親的心都快融化了。
他一把抓住手下的肩膀,熱淚盈眶:“我女兒終於肯對我發脾氣了呀!”
雪場的醫療所裡。
蘇曼人快凍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