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上不一樣,葫蘆蜂看不見,去燒的時候比較容易躲避。
有宏山照應,那也是極好的事兒,萬一不小心被蟄嚴重了,也好有個幫忙的人,彆的不說,打個手電照一下亮也是好的。
“那晚上我等伱……不過先說好了,弄回來以後,我先送去鎮上,看看有沒有人收,能換成錢最好,不能換再拿回來弄了吃。”
還是錢要緊。
宏山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他家裡還在忙著蓋房子,正是緊要用錢的時候。
如果能賣出去,陳安攆山的目標又能多一個,這正是吃蜂蛹的季節。
山裡的馬蜂很多,不管是土裡的還是樹上的,陳安和宏山都能搞。
如果能賺錢,將會是不小的收獲。
當然了,那些在高樹尖上和懸崖峭壁上的馬蜂窩,陳安絕對不會去動,這年頭沒有防護服,爬到樹上、懸崖上去捅馬蜂窩,那跟玩命沒什麼區彆。
後世不少穿著防護服以掏馬蜂賺錢的人,時有聽聞被蟄死或是摔死的。
陳安不想去冒這種險。
約定好時間,宏山忙著回去吃飯,陳安也往家裡走。
到了家裡麵,看到陳子謙在柿子樹下抽煙,陳平在柴房邊砍柴。
陳子謙見到陳安,上下掃視了他一眼,又瞟了眼趴到狗窩邊休息的四條獵狗:“事情辦完了?”
“還算順利!”
陳安走到柿子樹邊,將雙管獵槍放在一旁靠著,在柿子樹根腳坐下。
在屋裡幫著瞿冬萍做飯的耿玉蓮聽到外麵說話,到門口朝著外麵看了一眼,衝著瞿冬萍說了一句:“幺兒回來了,多弄點飯!”然後端著菜出來,準備到屋子邊的水溝去洗,路過的時候順便問了一句:“啷個去恁個久?”
“有點事情耽擱了一下!”
他本想將馮麗榮的事情順便說一下,想了想,覺得還是先找機會跟馮學恩碰個頭,把事情進一步確定了再說。
耿玉蓮也沒有多問,自顧自地忙著去洗菜了。
一家子回來得早,應該還沒注意到蘇同遠的事情,陳安也就隨便提了一嘴,身為生產隊長,陳子謙有必要知道村民的大概情況。
聽到陳安說蘇同遠被馬蜂螯了,陳平也湊了過來,跟著問東問西,他倒是挺在乎自己這個玩伴。
聽完後,他搖搖頭:“希望這龜兒不要出事。”
陳子謙瞟了他一眼:“所以說,幺兒不讓你跟著攆山是有道理的……你看看蘇同遠,自己不懂攆山,隻曉得彆個進山輕鬆,就弄把火槍,撿條狗就往山裡鑽,就以為能做了。
前段時間才被黑娃子撓,好了傷疤忘了疼,又想著往山裡鑽,看這次他長不長記性。
這娃兒一點都不踏實,舍不得苦,沒得能耐,還儘是想著這些便宜事,天天好高騖遠想著一下子賺筆大錢,兩次了,差點把命折在山裡。”
一句話說得陳平都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隻能悶著頭回去,繼續砍柴火。
陳安四下瞟了一眼,沒見到兩個小侄女,於是問陳平:“哥,兩個幺兒嘞?”
“在屋頭!”陳平隨口說道。
陳安提了獵槍進屋,四下一掃,還是沒有看到,於是又問瞿冬萍。
瞿冬萍說道:“在房間裡,不曉得在乾啥子,跑進跑出的。”
陳安點點頭,到櫥櫃邊去將裡麵的麻糖拿了出來,入手一看,那兩斤麻糖已經少了小半了,頓時猜到,兩個小家夥肯定是早發現這些麻糖了,應該是躲在房間裡偷吃呢。
“這些麻糖留給兩個幺兒吃!”
他將裝麻糖的布袋子遞給瞿冬萍。
瞿冬萍打開了看了一眼:“啷個舍得花錢買那麼多哦?”
“彆人買給我的,沒花錢!”
陳安笑笑,然後回頭衝著陳平他們兩口子的臥房喊道:“兩個小饞貓,趕緊出來!”
不多時,兩個小家夥探頭探腦地出現在從隔壁房間的門口。
陳安一看她們黏糊糊的嘴巴就確定她們偷吃了,於是過去將她們拉了出來,見她們小手藏在背後,神色顯得有些驚慌,轉到身後一看,見兩個小家夥手裡都抓著被啃咬得黏糊糊的麻糖。
他揉了揉她們的腦袋,柔聲笑道:“本來就是給你們吃的,慌撒子嘛。麻糖不能多吃,對牙齒不好,以後每天隻能吃兩三塊,曉得不?”
聽陳安這麼說了,她們神色才變得輕鬆起來,紛紛點頭。
“好了,糖吃完了去把手和臉都好好洗一下,不要抹在衣服上了,洗不下來……去耍!”陳安交代道。
兩個小家夥這才把糖塞嘴裡嚼著,歡快地跑了出去。
吃過飯以後,陳安也沒有急著進山了,暫時沒什麼事兒,他前往麻柳坡,幫著宏山乾些蓋房子的雜事。
陳安建房的時候,宏山一家子沒少在得空的時候來幫忙,這個人情自然得還。
一直忙活到傍晚,兩人各自回家吃飯,陳安將準備帶去的工具行李放背篼背著,提著獵槍,領著四條獵狗,前往大村子場子邊,跟宏山碰頭後,兩人趁著天還沒黑,快步趕大村子往北邊的山裡去燒馬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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