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圍獵過野豬,在攆山這方麵的素養,馮麗榮不輸男子,陳安可不覺得她會是個累贅。
當然,以她的性子,也就不是安分的主。
隱約中,陳安其實也挺期盼這一天的到來。
不知不覺中,又已經到了分開的岔路口。
“路上小心點哈!”
陳安不舍地放開馮麗榮的手,卻沒想到,馮麗榮腳尖一掂,膽大地在陳安臉上啄了一下,轉身擺擺手就走:“明天見!”
那嘴唇溫潤的觸感,是陳安從沒有好好體會過的,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眼睜睜地看著馮麗榮走遠,他總覺得這妹兒比他灑脫得多。
直到看不到馮麗榮的身影,他才深深呼了口氣,興奮地往回走。
經過麻柳坡的時候,陳安專門到宏山的地基去看了一下,做工的石匠還沒有來,宏山在忙著揮動大錘,將那些開鑿下來比較大的山石給打小,而許少芬則是忙著調製砌石牆用的三合土,這玩意兒用量不小,不提前準備,供應不上。
見到陳安到來,宏山挺驚訝:“今天啷個回來得恁個快?我和我媽都才剛到屋基裡,這才趕了十多分鐘。我估計你至少還要大半個小時才到。”
“我回來的早點還不好蠻,能早點上山……”
陳安將賣蜂蛹的錢從懷裡掏了出來:“那些蜂蛹稱過了,一共有十二斤半,一共賣了二十五塊錢……”
他數出十二塊五毛錢遞給宏山。
宏山也不客氣,接過來反手就交給許少芬。
找蜂蛹是兩個人一起找的,兩人都擅長這事兒,就蜂蛹這一塊,功勞不論大小,所賺到的錢,直接平分。
“老媽,我跟狗娃子進山去了,你在這裡慢慢弄!”
宏山把提著的大錘往旁邊一放,跟著陳安就走。
“你兩個娃兒到山裡邊小心點哈!”許少芬叮囑道。
“嬢嬢,我們曉得!”陳安笑著應了一聲。
宏山跟著陳安攆山,宏元康和許少芬兩口子一直都不反對。
陳安在山貨的分配上,向來大方,每次進山,不論是錢還是肉,總有收獲,也比老老實實的上工,要賺得多得多。
這種好事,他們當然無話可說。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兩人每天往山裡跑,蜂蛹、蜂蜜總有收獲。
無論是樹上的葫蘆蜂、九裡蜂,還是地下的大、小馬蜂,能剿的統統都剿了。
而蜜蜂,陳安卻沒有過度下手,也沒有想著把蜂收回來養著。隻是在弄開洞穴後,視蜂蜜的情況,取走部分蜂蜜,然後將洞口重新堵塞起來。
都到這個時節了,要不了多長時間花草就敗了。
這種時候,把蜜蜂收回去不好養,不留足過冬的蜂蜜,蜂群也完全會因為缺蜜而被整群地餓死,必須得手下留情。
隻要記住蜂群的位置,到了明年,才有機會再取蜂蜜,多知道一些蜂巢的位置,那也相當於散養站在山上一樣,積攢得多了,那也是一筆潛在的財富。
也就在這幾天,陳安幾乎每天都會早早地在岩房坪到鎮上的岔路口等著馮麗榮,鎮上黑市上的小吃攤,儼然成了兩人約會的好地方。
這段時間,收獲也不少,兩人弄到的蜂蛹、蜂蜜除外,還挖了好幾隻竹溜子,遇到一群二十多隻的金雞群,打了五隻回來,還有麂子,放獵狗追攆,圍困後也打了兩隻。
另外在一處懸崖上又看到一隻寒號鳥。
宏山專門跑回去拿了繩索回來,拴在樹上,陳安身體更輕些,打了下降繩結,帶著尼龍袋,降到洞穴周邊仔細搜索一遍,又在一個瓦缸大小的石洞,弄到了三十多斤的五靈脂,還是送到盤龍灣晾著。
算下來,除了那些還沒送去賣的五靈脂,兩人每人每天都有十多二十塊的收入,在這年頭算是相當不菲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陳安有了這麼一條穩定靠譜的銷路,換作一般人,就難了。
馮學恩那裡,總是會優先陳安。
第二天早上,兩人上山,終於看到了大貨留下的痕跡。
那是山崖上的一個腐朽樹樁,兩人是尋著蜜蜂飛行的軌距找到的,到地方一看,樹樁被扒拉得不成樣子,裡麵的蜂脾被掏得一乾二淨。
看留下的痕跡,是一頭黑娃子在昨天傍晚的時候留下的。
之前他們也發現過一些野物的痕跡,豹子的不見蹤跡,野豬的居多,陳安也隻是瞅準機會摸近一些,打了頭兩百兩斤的母野豬,打的主意還是給幾條獵狗改善一下夥食。
黑娃子在樹上抓撓過的痕跡也看到過,但是不新鮮,香獐子的痕跡一直不見。
終於看到新鮮的痕跡,而且隻是隔了一晚上的時間,陳安當然不會放過,當即讓幾條獵狗嗅過氣味,一路尾隨下去。
這一追蹤,就是大半天時間,還沒找到黑娃子,反倒先從山裡中驚出一隻香獐子。
兩人到香獐子出來的地方看了下,從濃烈的麝香味就能判斷出,這是一隻雄性香獐子,眼看找到黑娃子還要不少時間,看這天色,明顯有些來不及了,陳安本著進山不空手的想法,當即改變目標,衝著幾條獵狗發出指令:“吜吜……”
招財領頭一路吠叫著,朝著香獐子逃竄的方向追了下去。
香獐子很能跑,也很能跳,獵狗想要在這種密林中跟它比拚速度,有些困難。
但是,和麂子一樣,它們都有一個缺點,就是奔跑的時候,耐力不足,終究會因為力竭而被獵狗追攆上,逼得香獐子要麼選擇上樹躲避,要麼攀上石崖。
陳安和宏山兩人一路上加快些速度,朝著獵狗追攆的方向跟了過去,數分鐘後,他聽著遠去的獵狗,吠叫聲終於停了下來。
陳安心頭一喜,知道是這隻香獐子被圍住了。
兩人用更快的速度趕了過去,遠遠看到香獐子被攆到山溝對麵一片石崖離地四五米的高處站著,一動不動地看著下方的狂吠的四條獵狗。
跑不了了!
陳安腳步慢了下來,調勻自己的呼吸,和宏山一起走了下去。
隻是,兩人還未下到下邊下溝裡,反倒接連先聽到兩聲槍響,那隻站在石崖上的香獐子,頓時從石崖上滾落下來。
“這是要先下手為強蠻?”陳安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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