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世濤苦笑了一聲:“總之,你們小心點,防止這些人狗急跳牆。”
陳安哪裡想得到,事情最終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這三人是自己這些人逮到送來的,那就有了仇氣,如果尋仇……
這個時候的公安力量實在太薄弱了。
一個公社,隻是兩個公安特派員,連個派出所都沒有。
他不由在想,若是以後再碰到這種事情,還不如來點狠的,一了百了……至少在派出所成立並壯大起來之前,省得給自己留下禍患。
簡單跟孫世濤打了招呼,陳安沿著街道,找到在挑選旱煙的陳子謙,叫到一旁把事情說了一遍,也聽得陳子謙不斷皺眉。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陳子謙也沒好的辦法,隻是說回去跟宏元康他們知會一聲,注意各自安全,小心防範,以免被報複。
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很多事情,真的不好說。
日子總是要過的,接下來貼對聯、畫帖,陳安去看望了一次李豆花,回來準備年夜飯,鞭炮陣陣聲中,迎來三天的年。
將陳平一家子叫來一起,年三十的時候一起吃了一頓飯,接下來陳安也沒了領著馮麗榮去公社看表演的興趣,就在家裡麵守著,這個年過得平平淡淡。
也就是初二的時候,山裡又下了一場大雪,第二天中午才停下來,在初三半夜,躺床上睡著的陳安聽到屋後的山坡上有麂子的吼聲傳來。
也不知道是哪裡的麂子,誤闖到了這裡。
這對於陳安來說,那就是送上門的美味。
第二天早上,他領著獵狗,順著麂子留下的腳印,一路追蹤,翻過兩道山嶺,在山坳往山上走,接近山頂的地方,有條挺寬的橫路,是山裡人進山走出來的一條道。
在橫路上下五六米的地方,都有麂子留下的橫路和麂子下山的路。
麂子生性膽小警惕,通常不走大的橫路,也不走人走出來的大路。
但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都免不了要從人走出的橫路穿過去。
陳安很容易就找到了它穿過橫路的路口,在那裡下了兩個鐵夾,在附近山裡逛了兩個多小時,等返回的時候,已經看到麂子被夾住。
這小東西太能跑,獵狗短時間內不容易被抓到,設套子或夾子,是最好的獵捕法子,簡單輕鬆。
初六的時候,陳安又往公社去了一趟,本想去找孫世濤問一下情況,結果,到了公社才知道,孫世濤回縣城裡去了,還在被審查。
在辦公室裡值守的,隻有王習禮一人。
他簡單問了下情況,一直沒有楊家旺等人的行蹤。
不同於甄應全在大村子裡,陳安和陳平所在的盤龍灣和青溝,太偏僻了一些,容易被人趁虛而入。
但總不能因為這點事兒,就一直留守在家裡畏縮不前吧。
想著此時那三人應該也不敢輕易露麵,自己有獵狗,有槍,也沒什麼好怕的,不能錯過了冬雪天的大好狩獵機會,陳安還是跟宏山打了招呼,準備好好打幾天獵。
在初六下午,宏山將買來的那些彈殼、火藥、彈珠之類的東西帶到盤龍灣陳安的家裡,借陳安的複裝機,弄了不少獨彈。
新槍買到手,宏山並不是習慣使用,需要練習,陳安領著他到附近的山溝裡練了一早上。
下午回到家裡,意外地發現迎來稀客,是一直聯係不上的潘石玉。
“潘教授,你終於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最近回到單位才看到伱的兩份電報,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廣西那邊的山裡,跟蹤調研一群白頭葉猴,一直跟外麵沒什麼聯係,回到單位才看到你的電報,我就連夜買了車票趕過來了。”
潘石玉笑著說。
“都沒有回家過年蠻?”陳安拖了凳子,在壁爐前坐下,伸手烤著火。
潘石玉搖搖頭:“好不容追蹤到那麼一群稀罕的猴子,這種機會錯過了,下次要再找到它們,難度不小,也就隻能放棄回去跟家人團聚的機會了。”
陳安笑道:“你這樣整天在山裡跑,家裡人就沒得意見蠻?”
“怎麼可能沒有意見,但工作就是這麼一個工作,沒得法,有些事情,總是需要人去做。
好在家人也曉得,我一年四季,大部分時間都在各地的山裡跑,知道我是在搞研究,也支持我的工作,不然怕是早就鬨開了。你不知道,我家裡人都管我叫野人了!”
潘石玉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這才接著說道:“我已經從你父親這裡,了解到事情的經過了。保護大熊貓的事情,任重道遠,現在意識太淺薄,組建的隊伍裡麵,也總是有些蛀蟲,但越是這樣,越需要有人去做。
我會把這次事情,跟國家林業部好好反應一下,把這些蛀蟲清理出去,從重從嚴處理,這是國寶啊。至於這隻熊貓幼崽,我帶到山城動物園去。”
聽到這話,陳安卻是搖了搖頭:“滾滾我準備就養在這裡,不送出去了,說句實話,我信不過!”
潘石玉愣了一下,問道:“為啥子?”
“滾滾已經習慣留在我家了……”
陳安接著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在送我的書裡麵寫著一句話,大熊貓是山中精靈,就該生在山裡,死在山裡,而不是關在動物園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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