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浦江,不息流淌,不知道多少梟雄,淘儘在了歲月翻滾的浪花之中。
“照你說的,周先生入獄後,時局大亂,底下的奔蛇走虺失去了約束,野心膨脹,互相攻伐,按照他們的性子,又怎麼最後會服一個女人?”
江辰疑惑的問。
“一個字,殺。”
白浩然言簡意賅。
江辰眼神波動了下。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蘭小姐就是用這八個字,終結了混亂,據說那段時間,浦江裡,每天都能打撈出新鮮的屍體,有人說江水都是紅的。”
雖然不是親身經曆者,但江辰相信,這最後一句話,多半是出自哪位狂熱粉絲的藝術加工。
不過見微知著,從這些話裡,已經可以領略到那個有過兩麵之緣的女子的危險和崢嶸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血觀音這個名字,開始響徹大江南北。”
“確實厲害。”
江辰呼出口氣,又拿起水瓶喝了口水,不過又感覺有些奇特。
一個如此窮凶極惡,雙手血腥的女人,居然會出現在蘭亭故居那樣的地方,會去聽曲高和寡的歌劇。
世界上有些人物的想法,的確是一般人無從琢磨的。
白浩然畢竟層次有限,一些事情,隻是道聽途說,不管就算是聽故事,江辰也覺得相當精彩了。
“我聽說過一個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一段時間內,哪怕到現在,很多江湖大哥都會在自家的保險櫃裡放一件古玩,或者是字畫。”
“古玩和字畫?”
江辰不解,“為什麼?”
“因為蘭小姐喜歡這些,所以假如有朝一日得罪了蘭小姐,保險櫃裡的古玩與字畫,可能就能成為免死金牌,救你一條命。”
江辰莞爾。
越說越玄乎了。
可是隨即。
他就笑不出來了。
等等。
紹城運河裡的那具屍體,不就是一個文物大盜來著?
難道。
莫非。
從紹城返程後,江辰一直有關注那件桉子,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進展,不僅凶手沒有查到,那個文物大盜被害之前盜竊的珍寶,譬如王羲之的《十七帖》,也隨著他的死,不知所蹤。
江辰眼神閃爍,若有所思。
“江少,怎麼了?”
“沒事。”
江辰搖了搖頭,若無其事。
他雖然受過高等教育,但不是一個愣頭青,為了一點猜測去得罪那麼一尊大佛,傻子才會乾。
按照目前的片麵的了解,這個外號血觀音的女人,可能是一位比施振華更要彪炳的人物!
彆的不說,起碼在屬性上,絕對要比施振華更加危險!
畢竟不管再怎麼說,施振華終究是一個企業家,處理問題的手段,一般情況不會太過極端。
可那位恐怕就不一樣了。
“對了,江少,你如果真的對格鬥這方麵感興趣,今天確實是個好機會。”
白哲禮突然道,像是想到了什麼。
“怎麼說?”
“我記得,今天好像有一場地下拳賽,那裡的選手,都是正兒八經的高手,比我厲害多了。”
地下拳賽?
江辰的認知無疑又被拓寬。
這種詞彙,他以前隻在電視上聽說過。
“你說的是,既分勝負,也決生死的那種?”
電影或者裡,經常會出現類似的場景,不同於正常的拳賽,這種隻能存在於陽光背後的格鬥與其說是比賽,不如說是廝殺,充斥著暴力與血腥,豎著上台,可能就橫著出去。
“也沒那麼誇張。”
白浩然解釋道:“不過傷殘率很高,因為是無限製格鬥,所以為了避免對手絕境反撲,參賽的選手下手都會非常狠,當場被打死的情況,也偶有發生。所以參賽的,基本上都是些亡命徒。”
“有生命危險,他們還敢參加?”
江辰提出的這個問題,非常精辟。
白浩然沉默了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個世界上比死亡還令人絕望的事,太多了。而隻要打贏一場比賽,獎金就高達百萬。”
江辰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相當可笑,就相當於那句貽笑千古的“何不食肉糜”。
至於這麼殘酷的比賽,為什麼能長期的舉行……
那就更加幼稚了。
不提彆的,就說公眾能夠看到的新聞,就有多少打破認知、匪夷所思的事?
而且新聞,往往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洗澡換衣服去。”
江辰放下水瓶。
“是時候去見見世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