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汗流浹背的江辰再度後仰倒地,氣喘籲籲的他像是徹底脫力,四仰八叉的躺在拳台上,再也沒有重新爬起來。
沒過一會,半空中一隻手伸了過來。
江辰深深吐出口氣,抓住那隻手,借力站起。
赤裸的上身此時全部被汗水浸透,談不上魁梧,但勻稱流暢的肌肉線條同樣洋溢出一股男性的魅力。
一個高等院校的大學生能有這種身材,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沒事吧?”
同樣隻穿著一條運動短褲的白浩然摘掉拳台,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被慘虐的江辰搖了搖頭,苦笑道:“白哥,你打拳怎麼厲害?練過?”
事先,他叮囑對方不要放水,對方也確實耿直,的確做到了全力以赴。
本來看白浩然的體魄,江辰覺得哪怕不是對手,差距應該也不至於太大,可結果他實在是高估了自己。
《極靈混沌決》
或許白浩然和他的體魄差不多,但打拳,並不僅僅隻是取決於力量差距,反應速度和敏捷性同樣關鍵。
剛才他幾乎就沒打中白浩然一拳,儼然一個人肉沙包,完全是被動挨打。
“江少,我們這種人,要是沒點身手,哪能完好無缺的活到現在,江少你已經很不錯了,不要灰心。”
白浩然笑著安慰,
江辰哪裡不清楚對方這是客套話,但也不介意。
要是如此容易喪氣,那他就不是他了。
像白浩然這種刀口舔血的人物,有時候反應慢一秒,可能就會挨上致命一刀,生活環境促成了一個人的習慣和能力。
要是能被他一個普通學生擊倒,那才是笑話。
不過沒挨到人家一下,確實還是挺打擊人的。
兩人翻下拳台,坐下喝水。
“白哥,你說我練多久,才能有你這樣的身手?”
白浩然沉默了下,似乎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過了一會,喝了口水道:“江少,你身體底子不錯,隻要肯吃苦,一兩年,打倒我應該不是問題。”
這話說的,江辰都差點信了。
“白哥,你確定不是在哄我?”
“即使達不到,和我打個有來有回,應該不難。”
白浩然又補充了一句。
兩人對視,皆笑了起來。
這家運動健身館是白浩然的一個朋友開的,算是他們這種人灰色產業裡勉強能見光的一環。
“江少,玩玩可以,我覺得你沒有把精力浪費在這方麵,現在這個時代,靠的已經不是拳頭了。”
白浩然捏著水瓶。
“這個時代確實靠的不再是拳頭,但是身體強壯些,終歸不是什麼壞事。”
江辰看著館內鍛煉的人,嘴角揚起,“至少,以後再有人拿刀抵著我,讓我彆動,我能有底氣和他掰扯掰扯不是?”
白浩然啞然一笑,關係至此,他也不會再認為對方還以為曾經的事懷恨在心,知道隻不過玩笑而已。
“那倒也是,身體永遠是最大的本錢。”
江辰擰開瓶蓋喝了口水。
雖然挨了頓揍,但是卻感覺格外的神情氣爽,所謂的痛並快樂著,應該就是如此。
“白哥,向你打聽個人,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誰?”
“蘭佩之。”
白浩然目光凝縮,霍然扭頭,“血觀音?”
江辰點了點頭。
作為草莽中人,如果那個女人真像施茜茜說的那麼牛叉,白浩然沒理由沒聽說過。
“江少,你打聽她乾什麼?你不會是……和她起什麼衝突了吧?”
“沒有。”
江辰敏銳捕捉到了白浩然神態中的那絲難以掩飾的忌憚。
都說人的名,樹的影。
施茜茜那娘們大部分時間都瘋裡瘋癲,說話的可信度需要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但是通過此時白浩然的反應,足以證明她在歌劇院裡的言論,應該沒有太大藝術修辭的誇張成分。
一個女人究竟需要怎樣的手腕,才能樹立如此濃重的威嚴?
“隻是前不久聽有人聽起過她,感到好奇而已。”
聞言,白浩然的神情才逐漸放鬆下來。
“江少,我也沒見過血觀音,隻是聽說過關於她的很多傳說。”
傳說。
江辰感慨的笑了笑,然後道:“說來聽聽。”
“周先生入獄後,因為群龍無首,失去了一個可以服眾的人,所以東海的地下秩序亂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時候大家誰也不服誰,爭強鬥狠的情況頻繁發生,今天你搶我的地盤,明天我砸你的店,每個人都紅了眼,一片烏煙瘴氣,都沒法好好做生意,直到蘭小姐的出現。”
“你說的這個周先生……”
“東海的前首富。”
江辰點了點頭。
雖然對方和他好像並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但他也難以避免聽說過對方的名聲。
從東海首富這個名頭就可以聽出,對方當年有多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