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看到蘭佩之的反應,江辰就知道自己回答正確。
其實並不難猜。
他認識。
對賭博興致盎然。
並且身份匹配的,也就那位被他坑了一把的宋先生了。
「他想要何家手裡的賭牌?」
江辰微微皺眉,「可是這三
張賭牌,應該是何家的命根子,何家是不可能放棄的。」
斷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
更何況是何氏發家之本,也是立業之基。
「如果是一二十年前,確實不會有人想著虎口奪食,可現在的何家不是以前的何家了。這次對這三張賭牌感興趣的,大有人在。何家想要保住這三張賭牌,不會輕鬆。」
江辰還是覺得困惑。
「這些……和你有什麼關係?」
既然對這個行業不感興趣,那麼即使濠江那邊鬨得再厲害,好像也無關緊要吧。
蘭佩之沉默不語,沒解釋。
江辰表情疑惑,與此同時,大腦飛速運轉,剛才的對話迅速在腦海裡回放,倏然,靈光乍現!
「你不想讓宋朝歌得到這三塊賭牌?」
他凝聲道。
蘭佩之依然默不作聲,可答桉顯而易見。
江辰完全明白過來。
解憂貸,以及強盛金服的事,看似和平收場,可不代表蘭佩之心裡沒有芥蒂。
不能說狹隘小器。
但像蘭佩之這樣的人物,肯定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她確實對賭牌沒有興趣。
可是她對讓宋朝歌不痛快,想必興趣很大。
實話實說。
雖然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一直都表現得頗為客氣,但對於那位總喜歡戴副黑框眼鏡的宋先生,每次相處,江辰心裡始終有點不太自在。
並不是因為蘭佩之而「恨屋及烏」。
他總覺得,對方臉上像是戴著層麵具,哪怕在笑的時候,都給人一種發寒的感覺。
「你想怎麼做?」
江辰不動聲色的問。
「宋朝歌一直以來都想插手進濠江的業,隻不過沒有機會,這次何家的賭牌到期,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會錯過。」
蘭佩之不急不緩:「到時候,濠江一定會相當熱鬨。」
江辰不是不懂風情的人,撐著膝蓋,接話道:「可是這個熱鬨,可不是好看的。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牽扯進去。聽說那裡的疊碼仔,都是些亡命徒,一激動就會端家夥突突突的。」
「……」
蘭佩之沉默。
貌似膽小怕事的江辰神情鄭重,煞有其事,「到時候濠江勢必成為一個火藥桶,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最好離遠點。」
【鑒於大環境如此,
蘭佩之置若罔聞,「這個行業的收益人儘皆知,如果能夠拿到賭牌,等於抱到了一個聚寶盆。」
居然都開始蠱惑自己了。
江辰內心好笑,表麵不露端倪:「你的意思是,要去爭奪那幾張賭牌?」
「如果拿到賭牌,我可以一成不占。」
還真是有怨必報啊。
這豈不是典型的損人不利己?
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
惹什麼都好,千萬不要惹女人。
「你自己去不就可以了?為什麼要來拉我?」
難得有這種機會,江辰理所當然的稍微拿捏腔調。
哪怕是「合作」,那現在也是蘭佩之主動上門來找他,他當然不能表現得太熱切。
越是需要攻略的目標,越需要講究策略。
「因為你有錢。」
幸好江辰沒喝水,不然非得一口蹦出來不可。
什麼叫自己有錢?
「難道你沒錢嗎?」
他哭笑不得的反問。
「對賭牌虎視眈眈的勢力不在少數,而且都非泛泛之輩,想要拿下賭牌,肯定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我暫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蘭佩之可謂是快人快語,或者說坦誠相見了。
最開始還不理解,可稍微思忖,江辰便明白過來。
投資長城,蘭佩之就拿出了一百億。
彆看「這點錢」對他來說不值一提,可放眼全國,一共有多少位百億富豪?
很多上市公司的總體市值,也就這麼多。
而且蘭佩之拿出的還是一百億現金!
要知道,現金和資產,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就算蘭佩之實力再如何雄厚,畢竟也不是開銀行的,剛拿出一百億,手頭能夠抽調的流動資金應該不剩太多,起碼應該不足以支撐她加入賭牌的財富競爭。
而且用屁股想都知道,想要拿下賭牌,所需要的資金應該不是一百億可以解決的。
難怪來找自己。
看來歸根結底。
男人還是得有錢啊。
江辰暗自感慨。
「……我清楚了,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一下。」
幾乎沒有做太詳細的權衡,江辰已經決定答應對方的請求。
蘭佩之主動來找他,這種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比他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無疑效果要強上十倍百倍。
不過表麵上,肯定不能太爽快的答應。
當舔狗,也不能一點格調都不要。
就好比舔狗和怨種,提起來類似,可還是存在細微差彆。
「你想好了給我答複。」
蘭佩之非常直率,說完便起身。
江辰也沒忸怩,「我送你。」
出門前,蘭佩之停頓了下,突然道了句:「眼光不錯。」
江辰微怔,繼而笑而不語。
蘭佩之走後,他上樓。
李姝芯正在整理盆栽。
「她什麼時候來的?」江辰走進花園。
「坐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李姝芯直起身,「走了?」
江辰點了點頭。
李姝芯呼出口氣,「她是乾什麼的?剛才和她聊天,我感覺就像小時候被老師叫到辦公室。」
江辰忍俊不禁,笑容難以抑製:「你直覺真準,她就是一個老師。」
李姝芯睨了他一眼,繼續修剪那盆蘭草。
「覺得不自在,怎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江辰走過去,摟住她的腰肢。
「還不是擔心打擾到你和前任吃飯?」
「你是擔心被聽到,彆人會覺得你小氣吧。」
彆人這個詞,用的相當精辟。
李姝芯轉過身,仰起臉,兩張臉近在遲尺,鼻息可聞。
「蘭小姐找你乾什麼?」
「她叫我幫忙買東西。」
「買東西?」
江辰轉移話題,「對了,她剛才走的時候誇了你。」
「誇我什麼?」
「誇你不錯。」
李姝芯一愣,噗嗤而笑,拍了下江辰的胸膛,「這算什麼誇獎。」
看著不以為然的李姝芯,江辰也笑了起來。
無知是福啊。
能從那尊菩薩嘴裡得到一個不錯的評價,已經算是一種莫大的殊榮了。
而且。
最起碼。
這初次見麵,第一印象還行,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