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經過何啟揚的開導,促使郭安樂不再躊躇,這位就連媒體小報都挖不出什麼黑曆史的名門公子踏出堅定的一步,在緋聞爆出的兩天後,勇敢約見何以卉。
何以卉沒有推拒,爽快應約。
依照埃菲爾鐵塔等比例建造的巴黎鐵塔,三十七層觀景台。
當何以卉上來的時候,那位貌似對她一見鐘情的郭氏公子正在幫一對應該是來濠江旅遊的外國老人拍照。
老人白發蒼蒼,卻笑容明朗。
結束後郭安樂將照相機還給對方,英語對答流利,謙遜溫和。
不可否認。
正如何君如的評價,他確實是一個各方麵都很難挑出太大毛病的男人。
任何女人和他在一起,應該都能過得很好。
沒有過去打擾,隔著段距離站了會,直到那對外國老人道謝離開,何以卉才邁步走過去。
“來了。”
郭安樂扭頭看見她,笑道:“從挪威來的,神州是他們的第五站,他們打算趁這次機會,在有生之年,周遊完全世界,真是浪漫。”
何以卉默不作聲的走近。
“相濡以沫,白頭到老。”郭安樂喟歎:“以卉,你說我們老了,能不能像他們這麼幸運,無論去哪,始終有一個人陪伴左右。”
“你不打算結婚?”
何以卉開口。
郭安樂一怔,然後笑著搖頭,“當然不。我可不是不婚主義者,而且這件事,也由不得我做主,我就算想,家裡也不會同意啊。”
“那擔心什麼。”
郭安樂莞爾,“找一個人相伴容易,可相知很難。”
何以卉不予置評,轉身俯瞰鐵塔外。
“你和江辰,在談戀愛?”
郭安樂也轉過身,站在她身邊,兩人隔著半個身位距離。
何以卉完全可以借這個機會推波助瀾,但她卻沒有這麼做,而是坦然的道:“沒。”
郭安樂側頭,麵露意外。
“……那你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何以卉沒回答。
“抱歉。”
郭安樂沒再逼問,享受廣闊的視野,溫聲道:“我要走了。”
何以卉扭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不多待一段時間。”
郭安樂搖頭一笑,“也待了挺久了,而且家裡也一直催我回去。”
何以卉收回目光,又安靜下來。
郭安樂看向她線條濃烈的側臉,“所以在臨走前,我想見你一麵。”
何以卉依然沒有說話。
郭安樂不以為意,自嘲笑道:“本來我想著,你可能不會答應,還好,你沒讓我太覺得丟臉。”
“回去後會挨罵嗎?”
何以卉問。
郭安樂啞然失笑,“挨什麼罵,給你們何氏援助,又不是我拿的主意。而且這錢又不是拿不回來,莫非你們何氏還能賴賬不成。”
“謝謝。”
“……”
麵對心上人的道謝,郭安樂神色複雜,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沉默了會,他輕笑道:“這麼客氣乾什麼。我又沒幫什麼忙,反倒是應該讓你產生了不少困擾,對吧?”
他試探性看向身邊的人兒。
可是那張側臉,依舊沒有太多的波動。
“我沒有困擾,不過你能想開,我很高興。”
郭安樂欲言又止。
有時候太誠實,真不是一件好事啊。
不過這個女孩就是這樣與眾不同,從來不會遮遮掩掩,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他念念難忘。
“誰告訴你,我想開了。”
郭安樂玩笑道:“我隻是暫時回去下而已,說不準過段時間,我又來了,畢竟你現在還是單身不是嗎。”
何以卉安靜不語。
雖然覺得應該最後保持一點風度,可郭安樂到底還是沒有忍住。
“能說說他到底哪一點吸引你了嗎?你們認識,應該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並不是輸不起。
隻不過輸給一個才相識的人,換誰,恐怕多少都會有些於心難甘。
單純是為了錢?
那個男人財力雄厚,在第一場拍賣上,就體現得淋漓極致。
不說和他相比了,哪怕和他們整個郭家,或許都不遑多讓。
換作其他女人,這確實是一個芳心相許的充足理由,
可她是何以卉。
即使可能會迫於家族壓力逢場作戲,但以這個女孩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對對方懷有好感,是不可能做出那種親密行為的。
麵對郭安樂的凝視,何以卉沉默了一會,卻隻是搖了搖頭。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
郭安樂苦笑,沒再追問。
換作其他女人,可能是逃避,搪塞,可她不一樣。
按她的性格,是不可能忌諱什麼的,心裡想什麼,會了當的說出來,給你一個清晰的態度,現在不回答,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她心裡都沒有一個準確答桉。
也是。
感情這玩意,大抵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哪裡能說得出個理所當然。
“好吧。”
郭安樂呼出口氣,“彆誤會,我沒有彆的想法,隻是認識這麼久,純粹站在朋友的立場,必要的提醒你一句,對待感情,還是得理智一些,你沒談過戀愛,所以更容易被衝昏頭腦……”
說著,郭安樂都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語無倫次,笑了笑道:“算了,你這麼聰明,根本不用我多說,這些道理,你應該都明白。”
“你是讓我保護好自己?”
何以卉轉過頭來。
和那雙眼眸對視,郭安樂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走神了會,他笑著點頭。
“對。記得保護好自己。”
“你都說了,我很聰明。”
何以卉嘴角揚起一抹輕微的弧度。
終於笑了。
可惜,時候不對。
郭安樂臉色莊肅,“彆笑,你笑的樣子我可不喜歡。”
弧度更加擴大。
“一路順風。”
郭安樂裝模作樣的抬起雙手,“擁抱一個?”
何以卉隻是抬起應該很適合彈鋼琴的修長手掌。
郭安樂知足常樂,放下左胳膊,笑著與之握了握手。
沒有留念,也沒趁機揩油,握了握後,旋即鬆開。
“祝你幸福這話我說不出來,但是,祝你們何家這次能逢凶化吉,順利的度過難關。”
何以卉沒接腔。
“好吧,你可能並不在乎。”
郭安樂笑語,然後如釋重負般呼出口氣,“走吧,下去。”
與何以卉分彆,回到酒店,郭安樂去到宋朝歌房間。
“宋哥,我打算回港城了。”
宋朝歌似乎有點訝異,“什麼時候?”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