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畢竟有四位創始人。
哪怕金海是“嫡係”,自己同時又是最大股東,可江辰肯定不是一個獨裁專治的人。
不過他也沒急著去找蘭佩之,獨自坐在辦公室,重新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思路。
雖然自己有舔狗金兜底,但畢竟收購恒生可以說是他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手筆,必須得謹慎慎重。
但即使關乎再大,他也必須得抓住這次機會。
花錢。
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容易。
尤其到了萬億這種恐怖當量。
下次再想等到如此名正言順的機會,不知道得猴年馬月了。
社會。
國家。
自己。
皆是互利共贏。
好像除了邏輯上難以理解,並沒有其他的漏洞。
至於邏輯。
其實也不難理解。
自己作為土生土長的神州人,光榮的少先隊員,有一顆精忠報國的拳拳之心,難道有錯嗎?
至於資金來源,應該才是最麻煩的事。
不過現在自己並不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了。
在江辰的有心努力下,他目前的產業遍布世界,並涉及各行各業,一部《那一片藍》,就刷新了記錄。
再不濟。
也有他扯得那個彌天大謊。
廣大而神秘的海外華僑群體,力量是難以評測的。
西方的財團能夠炮製出席卷世界的金融危機,難以計數的海外華僑華人回報故國,出手挽狂瀾於即倒,有什麼問題?
所以當進入蘭佩之辦公室時,江辰相當的底氣充足,沒有任何的鋪墊,開口便直抒胸臆。
“我準備收購恒生集團。”
哪怕曹錦瑟聽到這個消息都方寸大亂,可蘭佩之卻如菩薩就坐,麵如止水。
“這是你的事情,不用跟我說。”
年紀大還是有所不同。
到底是睿智一些。
就算要移山倒海又如何?
反正與自己沒有關連。
“我已經和曹錦瑟達成了共識。”
江辰張嘴就來,以他的修為道行,早就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
蘭佩之似乎這才有點驚訝,沉默了片刻,“看來是拿到丹書鐵券了。”
什麼叫頭腦,
什麼叫城府。
什麼叫見微知著。
雖然知道很難糊弄自己這些神仙合夥人,但起碼基本的表麵功夫還是得做,對於“丹書鐵券”的說法不置可否,江辰解釋道:“雖然投資可能不小,但這筆生意,時間會證明絕對物超所值。拿下恒生集團,能大幅度促進長城的發展,拓展生態鏈,為我們節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沒有什麼比時間更寶貴。”
主打一個展望未來,避重就輕。
“在神州,玩資本主義那一套,你是個人才。”
蘭佩之給予總結。
江辰不尷不尬,平靜回應:“隻是恰逢其會。”
“你有把握填這麼大的窟窿?”
蘭佩之一針見血的問。
江辰乾脆的搖頭。
“我沒有,組織有。”
蘭佩之當然清楚這個組織指的什麼。
迄今為止,她也一無所知的天賜會。
哪怕已經加入進去,可目前她也見過一位“同僚”,就是麵前的江辰同誌。
當然。
天賜會的能量,在高麗、在濠江、她都窺見過冰山一角。
“其實收購恒生集團,不是我的想法,是組織的意見。神州的房地產不能崩盤。”
作為組織成員,搬出組織的意誌,蘭佩之肯定不好違抗。
再強大的人,也有得遵循的規則。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旋即。
曹錦瑟走了進來,見到他在,腳步一頓,就要出去。
“我們已經聊完了。”
江辰叫住她,然後紳士的退了出去,臨走時的時候,提醒了句:“周末牛計禮邀請我們去參觀速達,如果有時間的話,一起去吧。”
“他是我見過的,有史以來,最大的敗家子。”
等他走後,曹錦瑟有感而發,繼而問蘭佩之,“蘭姨,他和你說了吧?”
蘭佩之點頭。
“蘭姨什麼想法。”
“他說你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最大的兩個股東已經達成一致,其餘人的意見哪裡還重要。
曹錦瑟露出不甘的苦笑,“理智告訴我,應該堅決反對,但是剛才聽他一通亂扯,我竟然開始動搖了。”
“其實他說的,也有一定道理。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不會吃虧。”
曹錦瑟點頭,“隋伯伯也是這麼說的,要不然,我可真沒膽子陪他發瘋,隻不過這種魄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你覺得他是一般人嗎。”
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曹錦瑟啞然,繼而失笑,看著神情淡然的女子,感慨道:“還是蘭姨了解他,一點都不驚訝。”
蘭佩之與之對視,破天荒的嘴角輕輕上翹,張望出一抹驚心動魄的色彩,讓同為女人的曹錦瑟都為之走神。
“你是不了解男人。”
曹錦瑟強行回神,目露疑惑。
“封狼居胥,裂土封王,宣麻拜相,國士無雙……這些對於女人來說沒有感覺的詞彙,對於男人而言,卻是無法拒絕的。”
周末。
速達總部。
其實就在九鼎集團的隔壁園區,相距並不遠。
或許是為了表示足夠的誠意,除了遠在東海的施茜茜,長城的核心領導層全部出席。就算蘭佩之也不例外。
對此。
速達老總牛計禮感受到了莫大的殊榮,帶領一幫高管在門口迎接的時候,臉上笑得和花一樣,褶子都快出來了。
“江先生,曹小姐,蘭小姐,歡迎蒞臨速達指導工作。”
沒有任何企業家領袖的架子,他依次與江辰三人熱情握手。
“牛總的這綹白發很特彆。”
曹錦瑟笑得優雅不失禮貌。
“噢?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