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提。
神舟駐象國大使館辦事處。
羅鵬坐在一個接待室內,目無焦距的看著周圍潔白寬敞的環境,到現在,都覺得荒謬。
老話還真是沒說。
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新聞上才能聽到的事,居然發生在了他的身上,並且還要更為離奇。
不過不幸中萬幸的是。
他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祖國。
不然說不準真得被象國警察弄去進行精神鑒定。
鑒定這種東西,沒有確切的標準,相當的唯心主義。
一個大活人都能子虛烏有化,把一個正常人操作成精神病患者,應該並不是大驚小怪的事。
“媽的。”
羅鵬雙手握拳,忍不住暗罵。
此時此刻,他才體會到,為什麼都說神州是最安全的國家。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胡思亂想的羅總沒有注意。
門打開。
將他平安帶走的那位駐外女乾事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杯涼白開,遞給羅鵬。
“羅總,喝點水吧。”
雖然心情煩躁,可羅鵬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勉力一笑,“多謝。”
他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女外交官坐下,“羅總,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放平心態,無論你再著急也起不到任何意義,我或許說話比較梗直,希望羅總理解。”
“我明白。”
羅鵬呼出口氣,“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們添亂。”
女外交官點了點頭,“基本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關於羅總的朋友究竟是被什麼人擄走,經過與江先生的溝通,以及我們掌握的信息,目前有了初步的判斷。”
羅鵬精神一振,大受鼓舞,立即道:“我就說那些人一定在撒謊,人是和我一起來的,怎麼可能不存在。”
“羅總的朋友當然存在,那些人確實是在撒謊。”
“鐘……乾事,對吧?”
“鐘小艾。”
“鐘乾事的名字,比較特彆。”
三十左右的女性外交官微微一笑。
放在體質內,這個年紀就已經赴外工作,絕對稱得上年輕有為。
“很多人都這麼說。”
換作平常,羅鵬隻怕能和這位外交官嘮幾個小時,可這個時候他無疑沒有這個心情,很快言歸正傳。
“我朋友是被誰擄走的?”
“斯普裡丹聯合會。”
鐘小艾直言不諱:“一個專門擄掠優秀女性的跨國犯罪組織。”
羅鵬當然沒有聽說過,但是他知不知道沒有關係,迅速道:“既然知道了是誰,那麼趕緊救人啊,時間過去得越久,我的朋友就會越危險。”
“關於你朋友的安全問題,羅總目前不需要太過擔心。”
鐘小艾道:“斯普裡丹聯合會不同於其他的犯罪集團,他們主要為世界上的頂尖權貴服務,所以不會輕易傷害目標。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大費周章的進行善後。”
羅鵬瞬間明白過來。
“羅總,我現在和你說的話,隻限於我們兩人之間,希望你不要外傳。”
羅鵬嚴肅的點頭,“我了解。”
因為都不是普通大眾,所以溝通起來並不困難。
鐘小艾繼續道:“這不是斯普裡丹聯合會第一次作案,在此之前,有多起類似的案件在象國各地發生,涉及的受害者包括高麗、新加破、印都、東瀛……當然,也包括我們神州。作案手法與羅總的遭遇大同小異,受害者皆為女性,並且為樣貌家境俱不錯的優秀女性。”
“這麼囂張?”
羅鵬震驚。
任何國家都不忌憚也就算了,居然還專挑非同一般的目標下手。
“既然知道是這個什麼聯合會,為什麼不把他們剿滅?”
震驚過後,羅鵬不禁發問。
鐘小艾沉默。
“沒有證據。”
簡單、而又讓人無言以對的理由。
羅鵬嘴唇抿了抿。
是啊。
就比如夏晚晴的失蹤。
如果不是大使館直接介入,他恐怕連證實夏晚晴存在並且來了象國都是問題。
“鐘乾事。”
羅鵬凝視這位女性外交官,“你們注意到這個斯普裡、斯普裡……丹聯合會應該已經很久了,不然肯定不可能這麼草率的判定我的朋友是落在了他們手裡,即使沒有證據,可你們應該掌握了足夠的信息。”
羅鵬頓了頓,然後低沉道:“對於你們來說,有沒有證據,重要嗎?”
代表國家的鐘小艾與其對視。
的確。
對於普通警察,才在乎證據。
雖然沒有第三者,並且有言在先,可有些話,也不可能太過直白。
“羅總,斯普裡丹聯合會既然能在象國屢次三番犯案,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羅鵬頓時安靜下來。
“……有獲救的受害者嗎?”
過了會,他問。
都不是小孩子了,得懂透過現象看本質。
“目前還沒有。”
鐘小艾冷靜的回答。
羅鵬皺眉。
“羅總的朋友,或許會成為第一個。”
這位女外交官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她說出口的話,應該不僅僅隻是單純的安慰。
“我部已經接到了上級的命令,會全力以赴營救夏晚晴女士,羅總不必過度擔憂。”
羅鵬的眉頭緊而複鬆,不由輕輕鬆了口氣。
“謝謝。”
鐘小艾搖頭。
“羅總不需要謝我。”
說完,這位女外交官起身,“羅總應該累了,我去找人給羅總安排房間,羅總好好休息。”
她走了出去,背影乾練。
羅鵬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夏晚晴不是第一個失蹤的人,這些國家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受害者的情報。
可是迄今為止,沒有獲救者。
原因在哪?
某些電影,看看就好。
作為成年人首先得明白,沒有人是世界中心。
和在自家不同,在彆人的地盤上,辦任何事都需要付出,需要代價。
羅鵬慢慢的靠在椅背上。
他忽然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家老頭到現在還那麼努力,哼哧哼哧的乾活。
是單純的賺錢上癮嗎?
就和綁票一個道理。
身無分文的人質最可能的下場就是撕票,而有錢有勢的人質,至少有一線生機。
好比那啥土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