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背不能怨社會。
在異國他鄉,真出了事,第一個先得考慮,自己是不是有價值,被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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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閉塞的空間內,看不出黑夜白天,更彆提時間。
當夏晚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鐵籠裡,鋼筋比她的胳膊還粗,鐵籠上了鎖鏈,隻有幾個懸吊的白熾燈充當光源。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躺在酒店房間睡覺,一睜眼怎麼到了這裡?
做夢?
夢境不可能這麼真實,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體的虛弱、乏力。
換做任何人碰到這種變故,一覺起來變成籠中之雀,恐怕都會心境大亂,就算作為受過係統性訓練的花魁,也同樣不能免俗。
畢竟沁園教授的大部分都是待人接物的本領,並沒有進行過這方麵的危機預演。
夏晚晴迅速低頭,檢查自己的著裝。
衣服完整。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夏晚晴心下稍安,這次重新觀察陌生的環境。
鋪了一層地毯,避免直接睡在地上,說明始作俑者起碼還算客氣。
很快。
夏晚晴發現,這個空間裡,不止自己一個人,以及,不止一個鐵籠。
那也是一個女人,和她一樣,被關在另一個牢不可破的籠子裡。
對方跪坐著,一動不動,不知道這個姿勢保持了多久,就像丟了魂魄。
“薩瓦迪卡。”
比起一般女性,夏晚晴到底是強上幾分,從離奇的遭遇中穩住心緒,起碼表麵上保持著令人稱道的鎮定。
即使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究竟還在不在芭芭提,究竟是房間還是地下室,可夏晚晴認為,自己應該還在象國境內。
自己的身體不適,十有八九是被人下了藥,不然不可能毫無知覺的被轉移到這裡,而從身體的饑餓感來看,自己沉睡、或者準確的說昏迷的時間,並不算太長。
所以,她選擇用泰語來打招呼。
不知道是她的聲音太小還是什麼原因,對方置若罔聞,側對著這邊,依舊一動不動。
“薩瓦迪卡。”
夏晚晴儘量提高虛弱的音調,又喊了一聲。
還是石沉大海。
分明那個女人就跪坐在那裡,可是卻像不存在一般。
除了她,整個空間,起碼夏晚晴肉眼可見的範圍內,再沒有第三個人。
“你好,聽得到嗎!”
夏晚晴起身,來到籠邊,艱難的晃動著鐵籠。
皇天不負有心人。
那個和她處境相同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不是逼真的雕塑,緩慢的扭過頭,望向這邊。
“你好,你是哪國人,聽得懂我說話嗎?”
不確定對方身份,夏晚晴又用英語重複了一遍。
“安靜。”
夏晚晴眼神波動。
對方好像是高麗人,因為使用的是韓語。
跟金珠炫在一起這麼久,不說融會貫通,起碼她對韓語也掌握了一定水平。
“你也是來象國旅遊的?”
她嘗試用韓語溝通。
“你也是高麗人?”
對方回複,大致是因為她的語言。
“不是,我是神州人。你知道這裡是哪裡嗎?”
夏晚晴直奔最關鍵的問題。
“我和你一樣,從醒來一直就在這裡,沒出去過。”
那個高麗女人麻木的回複,應該不是天生就這麼冷靜,而是在此之前,已經崩潰過。
“你會英語嗎?”
韓語金珠炫算不上精通,對方沒說話,又偏過頭去。
夏晚晴抓著鐵籠,“你來這裡多久了?”
“在這裡,你分得清時間嗎。”
流利的英語。
能把外語說的這麼好,起碼可以說明一點,受教育程度肯定不低,而且通過隱約的五官輪廓,那個高麗女人外貌也可圈可點,
“那你記得是怎麼來這的嗎。”
夏晚晴一步步的問,極有層次和邏輯,可遺憾的是,對方雖然比她早來,可卻一問三不知,無法給她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不回覺得你能逃出這個籠子吧。所以。省點力氣。”
夏晚晴啞口無言。
“你現在應該祈禱,你家裡承擔的了足夠的贖金。”
聞言,夏晚晴瞬間判斷出對方家境肯定不錯。
“你怎麼肯定一定是劫財?”
她穩住情緒,繼續嘗試能不能打探出有用的信息,哪怕她並不清楚就算打探出來能起什麼作用。
總不能真像對方那樣,安之若命吧?
“不然呢?除了劫財,還能有什麼原因。”
“還有很多。象國有很多變態,你來旅遊前應該有聽說。”
果不其然。
對方被刺激到,死水一般的情緒起了波動。
“不可能!我家裡有錢,他們想要多少錢我家裡都可以給!”
看著忽然狂躁起來的高麗女人,一直搭訕的夏晚晴反倒是安靜下來。
看來對方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忽然。
像是門被打開。
猛烈的光線灌了進來。
夏晚晴本能抬手遮眼。
光亮之中,一個蒙著麵罩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兩個飯盒。
“我家裡有錢,你們要多少,我聯係我家裡人打錢,放我離開!”
那個男人在籠邊蹲下推進去飯盒的時候,高麗女人急促道。
看不清長相的男人一言不發,起身,走到夏晚晴籠前,將另一個飯盒放下。
夏晚晴盯著他,“你們想乾什麼?”
“不用擔心,你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所以,不要做任何愚蠢的舉動。”
國際通用的英語。
說著,蒙麵男子抬起手,朝頭頂指了指。
夏晚晴抬頭,這才發現上麵居然吊著監控攝像頭,而且不止一個。
“記住,這是友情提醒,如果違背,後果,你們應該不願意體驗。”
言罷,男人撐著膝蓋起身。
“你們到底想乾什麼?”
沒有回應夏晚晴的問題,送完飯後,男人便轉身離開,光亮吞沒他的身影,昏暗重新霸占整個空間。
夏晚晴抓著鐵籠,慢慢的滑坐在地,那個飯盒就放在咫尺之遙的地方。
按照那個男人剛才的話,好像並不是求財。
而如果不是求財。
夏晚晴的心情沒有任何放鬆,相反一點點的沉了下去。
任何行徑,都會有一個動機。
如果不是為了錢,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最終目的會更為可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