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大約三十來方的房間內,本著來放鬆旅遊的羅總猛然驚醒,滿頭是汗,挺屍般坐了起來。
窗外陽光明媚。
可是房間裡有空調,並且在正常運轉。
肯定不是熱的。
羅總哼哧哼哧,一下一下喘著粗氣,瞳孔凝而複鬆,逐漸冷靜下來。
還好。
是個夢。
現實的遭遇,往往映射入人的夢境。
這就是所謂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活到現在可以說沒有遭遇過什麼波折的羅總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自然頗受刺激,於是噩夢如期而至。
夢境中。
駭人聽聞的新聞場景驚悚呈現。
他身處一個人聲鼎沸的夜總會,燈火酒綠中,畸形秀拉開序幕,隻不過與新聞不同的是,他驚鴻一瞥間發現那張被製作成人彘的臉,居然是夏晚晴!
羅鵬緊緊閉上眼,雙手用力揉搓臉龐,可是噩夢裡的畫麵就像烙在了腦子裡,跗骨之蛆般揮之不去。
不僅額頭,就連後背也早被冷汗濕透。
自己不是一向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嗎?居然會有一個女人牽腸掛肚。
或許無關於“良心”。
隻是出於基本的良知。
人是和他一起出國的,如果最後隻有他一個人回去,那麼他接下來的餘生,可能都會被無邊的噩夢所纏繞。
心情稍微平複後,羅鵬掀開被子,穿衣洗漱。
芭芭提外交辦事處內部餐廳。
他端著盤子,找了個僻靜的位置坐下。
“可憐巴巴”的羅總正獨自吃著早餐,電話響了起來。
掏出來一瞧。
是江辰。
看著來電顯示,他內心一暖,臉上不自覺上揚起輕微的笑意。
患難見真情。
什麼是兄弟。
平常的時候,作為老板的江辰神龍見首不見尾,就和失聯一樣,找都找不到人。
現在呢。
事發到此時滿打滿算也就一天,已經打了多少電話過來了。
“喂。”
羅鵬接通電話,拿起手機。
“醒的挺早。”
江老板的性格還是那樣,羅鵬記得,當初他被艾倩甩的時候,回到寢室,都是笑著走進來的。
那個時候他就覺得,自己這個室友,不是一般人,哪怕隨後對方當起了舔狗,還對艾倩死心不改,他也沒有放棄拯救計劃。
“做噩夢醒的。”
自己哥們麵前,也沒必要端著。
羅鵬呼出口氣,一收拿著手機,一手捏著勺子,“出國前你說的那個新聞,我夢到了。”
“我可沒有預言的本事啊。”
江老板立即申明。
“少扯淡。”羅鵬笑罵,“和你有什麼關係。要怪也隻能怪我,沒有聽你的建議,要是找幾個保鑣,可能我們現在已經離開象國,去彆的國家了。”
事情已經發生,任何假設都沒有意義。
羅鵬說的或許對,就像化學反應,任何變量的添置,都可能影響最後的結果,但是這種時候,熟悉他性情的江辰肯定得安慰他。
羅鵬雖然表麵上沒心沒肺,可那隻是他的保護色。
“鐘乾事已經和你溝通過了吧。麵對那種高精尖的國際犯罪組織,你覺得幾個保鏢能起到的作用能有多大。你應該慶幸,他們對男人不感興趣,不然你恐怕也已經被抬走了。”
說著,江辰念叨:“話說他們的客戶裡,就沒有不拘一格的人?世界的頂級權貴,好像也不都隻是對女性情有獨鐘啊。”
“去你的。”
羅鵬咒罵,“我要是被抓,怎麼著也得把你捎帶上。”
“我在國內。”
江老板言簡意賅。
“國內怎麼了?我隨便想個法子都能把你騙過來。那些詐騙犯不都是這樣的手段。”
“交友不慎。”
江老板輕歎。
“行了,我沒啥事,鐘乾事和我聊過了,我保證服從安排,不給組織添亂。”
“要不你先回來?反正你待在那沒什麼事。”
“我假期都沒結束呢,你真是周扒皮啊你。”
羅鵬笑,隨即認真起來,“我雖然待在這裡確實起不到作用,但起碼心裡好過一點。”
江辰沉默,隨即道:“行,有什麼事,找鐘乾事。”
“了解,放心吧,你忙你的,把人快點救出來,比浪費時間和我嘮嗑強。”
互損了幾句,那邊掛斷電話。
羅鵬將手機放在桌邊,安安穩穩的吃早餐。
“羅總,早。”
羅鵬抬頭,鐘小艾站在了桌邊,他點頭一笑:“早。”
“方便坐嗎?”
“當然,請便。”
鐘小艾在對麵坐下,“羅總昨晚休息得怎麼樣?如果有哪裡不滿意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都挺好的,起碼比睡酒店舒坦,要是在酒店,我可能整晚都睡不著。”
羅鵬一語雙關。
鐘小艾笑了笑,看了看他那張年輕俊朗的臉龐,“羅總不愧是我國傑出的青年企業家,心境異於常人。”
“這都是和江辰學的,在既定的現實前,所有的不良情緒都是對自己的內耗,除此之外,不會對現實產生任何正向的影響。”
“江先生是一個傳奇人物,很可惜,沒有機會麵見。”
羅鵬笑:“以後會有機會的。”
鐘小艾點了點頭。
羅鵬繼續低頭吃早餐,相當沉得住氣,除了昨天之外,再沒有進行任何的打探與催促。
優秀的人,確實有過人的地方。
“羅總,如果昨晚休息得不錯,那待會一起出去一趟吧。”
羅鵬抬頭,對方低頭。
“去哪?”
女外交官邊吃早餐,邊不急不緩的說道:“關於夏晚晴女士目前所在的位置,我們有了大致的判斷,當然可能並不準確,羅總也可以留在這裡等待消息。”
平心靜氣,的確有意外之喜。
看看。
對方主動發出邀請。
要是喋喋不休的追問壓迫,人家說不定理都不會理會。
“什麼時候出發?”
羅鵬直戳了當詢問。
“具體時間,目前沒法確定,羅總去的話,到時候會通知羅總。”
“我去。”
羅鵬乾脆果斷。
“對方是什麼人,羅總已經了解,那種國際性的犯罪集團一般都窮凶極惡,所以可能會有一定的危險性。”
“鐘乾事都不怕,我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