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不是哪一個民族或者區域特色,而是人性。
眾所周知,即使不自己禍害自己,東瀛本身也是一個多災多難的國家,海嘯、台風、地震啥的那不是親戚,那是騷擾電話,隔三差五就得來問候,為此為了降低傷害損失,東瀛的房屋建築大部分都選擇輕量結構,可剛才分明不是地震,而是爆炸!
深夜路過的男司機探出車窗觀望,發現什麼情況後,完全沒看熱鬨的意思,相反立馬焦急的招呼香田熏她們快點上車。
不沒事找事,這樣的習慣毫無毛病,可好歹不介意隨手報個警吧?
可是沒有。
“砰。”
關門。
踩油。
在所有人上車後,車子“嗤”的一溜煙就躥了出去,往東京市區疾馳。
看來不僅僅隻是香田熏一個人的問題。
難道說公權力在東瀛民族心中的作用力如此低微?
端木道長非尋常人士,渾然沒事人,不知道是不是生物鐘開始生效,上了車就開始閉目養神。
可是同坐後排的香田熏就沒有這份定力了。
剛才的爆炸,分明就是發生在化工園區。
化學品泄露引發的災難?
的確存在這個可能。
但是這麼一來,不提徹底清理,起碼那一整棟的血腥與罪惡,就被廢墟掩埋了啊。
這樣的效率,絕對比人力忙活要省事得多。
然而。
是不是太湊巧了?
她們剛走出安全距離之外,意外就發生了。
難道化學品爆炸,是定時的嗎?
或者說。
天公作美?
香田熏看向內後視鏡。
鏡片裡,坐在副駕的男人神情自若,比鬼都淡定,可越是這樣,其實越容易惹人懷疑。
不過車主著急開車,並且缺乏這份敏銳的觀察力。
香田熏抿住嘴唇,同樣默不作聲,望向窗外。
沒有無理的要求直接送到家門口,進入東京市區,隨便找了個位置,香田熏便讓車主把她們放了下來。
到底是聰明人。
挺有反偵查意識。
可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好歹可以避免警察同誌太過容易順藤摸瓜直接找到家門口吧。
香田熏對車主表達感謝,而後站在路邊揮手,臉上的笑容動人心魂。
今晚這個車主肯定會做個美夢了。
好心的順風車駛遠,香田熏轉身。
“看來江辰君不用著急定機票了。”
江辰不置可否,“就不送香田老師了。”
“端木小姐肯定累了。”
香田熏看了眼一路閉目養神的年輕道姑,“今天晚上,辛苦二位了。”
江辰搖頭,回了句:“香田老師辛苦了。”
他確實談不上辛苦,因為出力的都是端木琉璃。
而端木琉璃,應該也並不覺得辛苦,甚至恐怕不介意類似的任務多來幾次。
不過。
用“辛苦”來形容香田熏,是不是不太合適?
應該是“受驚”才對。
多半是口誤了。
像江老板這樣的文化人,這樣的低級錯誤,應該不會犯才是。
“今晚真的很漫長,和做夢一樣,往後餘生我恐怕都不會忘記。”
香田熏感慨,說話時,一瞬不瞬的注視江辰的眼睛,且閃爍著光華,不是尋常那種豔色,而是一種另類的神彩。
驀然,她突兀預兆的上前一步,踮起腳,迅雷不及掩耳的在江辰臉上吻了一下。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行雲流水,一遍就過,沒有ng,拍戲的導演肯定就喜歡這樣的演員。
可人家不是演戲,是不由自主,真情流露。
“叭。”
響聲清晰。
江辰畢竟不是年輕道姑,人家能夠用刀擋子彈,可是他沒這份反應力。
照理說。
救命之恩,應該以身相許才是,這才符合類似橋段的正常路數。
一個吻。
虧了啊。
沒給江辰展示君子風範的機會,香田熏立即後退,揮手,眼睛眯著,透著笑意。
“晚安。”
她喊了聲,旋即像害羞一般,轉身,快步朝街道前方跑去。
要是兩個人,這麼做沒什麼,知恩圖報,完全可以理解。
可關鍵是。
你是當著人家女伴的麵啊。
香田熏身影逐漸融入長街。
江辰默默看著。
而年輕道姑則默默看著他……
不用解釋。
隻要不是瞎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是被迫的。
“回去睡覺。”
江辰揮手攔車,並且不留痕跡的擦了下臉,吃一塹長一智,這個習慣很好,可是人家剛經曆綁架,更是被膠布封嘴,即使有口紅也早就掉了。
坐車回去的路上,氣氛很安靜。
和年輕道姑相處,這樣的氣氛其實再正常不過,可是今晚不同,莫名其妙就有那麼一絲古怪的感覺。
江辰透過內後視鏡檢查,確認臉上並無痕跡。
“叮。”
短信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