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分床了。
真不怪人家裴女神。
人家已經很寬宏了。
問題完全在某人身上。
動手動腳,人之常情,或者說生理本能,算了,可忍忍,可人性之貪婪總是會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也可以算了。
起碼最開始還知道體貼,注意控製時長,可後麵是越來越過分。
看看現在幾點了。
外麵烏漆嘛黑,都下半夜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人與人的差距,的確是難以想象的。
有事秘書乾沒事乾秘書已經是天下男同胞極致的理想。
可江老板倒好。
白天在賭場放鬆,晚上把東方的維納斯女神關在被窩裡折磨。
甚至折磨到了讓人家求饒的地步。
用求饒這個詞來形容,好像也不算失當吧?
由奢入儉難。
剛入住的時候,江老板主動提出睡沙發,可現在哪還能願意。
“為什麼?”
他理所當然的問。
“我要睡覺。”
裴雲兮給出的理由同樣理直氣壯。
“我也想睡。”
聞言,裴雲兮娥眉微豎。
什麼意思?
難道還怪她了?
還真彆說。
確實有她的一部分責任,不是全責,起碼也是一個次責。
畢竟江老板從來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相反,他甚至可以稱得上坐懷不亂。
要知道隔壁小島上的天生亡夫聖體對付江老板都是靠藥物才得以成功。
“那我出去。”
裴雲兮作勢要下床,即使明知道女人都是兵法高手,以退為進這種基本的兵法個個爐火純青,但江辰還是毫不猶豫的伸手阻攔,抓住裴雲兮的藕臂。
“行,你睡。”
他歎了口氣,先是找到褲衩,穿好後下床,披上浴袍,沒有立即出去,而是不知道從哪摸索出一根雪茄。
他拿著雪茄與火機,走向窗邊。
事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可關鍵是。
“你抽煙?”
裴雲兮問,她從來沒有看見過。
“不抽。杜恩琴給我的,嘗嘗。”
江辰來到床邊,把玩著雪茄,而後放在鼻尖嗅了一口。
“你幼稚不幼稚,吸毒更有意思,你怎麼不也嘗嘗。”
“一根雪茄而已。”
江辰不以為意。
“不許抽。”
裴雲兮乾脆道,不容分說道:“丟了。”
“杜恩琴說是什麼進口限量版,應該不便宜,丟了多可惜。”
男人有心事的時候,都愛抽煙,這一點裴雲兮清楚,同時她更清楚。
吸煙有害健康。
就非得靠吸煙排解嗎?
難道……還沒有發泄嗎?
“我讓你丟了。”
她一字一句,再度重申。
江辰轉頭。
“我丟了你是不是就讓我上床?”
裴雲兮抿住嘴,默不作聲。
江老板當然聰明,當機立斷,立馬推開窗戶,將雪茄連火機一起扔了出去。
“砰。”
火機落地爆炸。
很沒有公德。
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人。
不過都下半夜了,應該也不會有人在飯店門口溜達。
外麵的冷空氣滲透了進來,讓房間裡的溫度降低了兩分。
江辰關上窗,重新走了回來。
裴女神果然沒再製止他上床。
這一次江辰沒有再動手動腳,坐在屬於自己的半邊床位,靠在床頭,突然變成了啞巴,不知道在裝深沉,還是真的在思考什麼。
“很麻煩?”
裴雲兮扭頭問。
“不麻煩。”
江辰滿不在意一笑,“你先睡,我休息會。”
是需要休息。
裴雲兮都出了這麼多香汗,更何況承擔了幾乎全部運動量的他了。
“說來聽聽。”
裴雲兮沒躺下,拉著被子,也靠在了床頭。
“我以前沒發覺你好奇心這麼重。”
“我有一項神通。”
“什麼神通?”
江辰訝異。
“左耳進,右耳出。”
裴雲兮收攏發絲,“所以不必擔心會泄密。”
江辰愕然一笑。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有喜劇天賦?這是你還沒嘗試過的賽道吧?可以考慮考慮。”
裴雲兮看著他,一言不發。
“怎麼了?”
“你不是說過不讓我拍戲了嗎?”
江辰啞然。
真這麼聽話?
裴雲兮無視他的尷尬,收回目光,看向正對床的牆壁,然後從床頭櫃抓起遙控,打開了電視,調動頻道,竟然真的找到了一部功夫喜劇。
對方不願意說,她也沒有再問。
左耳進右耳出的神通使不使,都是沒有關係的。
江辰也沒有說話,看著電視上頗有年代感的電影。
整個房間隻有電視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電影正入佳境,耳邊響起了細微的呼吸聲,溫熱而勻稱。
江辰微微偏頭。
隻見明明和他一起看電影的女人還是沒有堅持住,不知不覺的睡著了,並且還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江辰不禁泛起弧度,看著對方。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一張臉啊。
抓著被子的手指也因為睡著,不自覺鬆開,被子失去拉力,有點滑落的跡象,幸好被沒那麼誇張但異常挺拔的雪山撐住。
江辰眼神清明,沒有抓住機會趁人之危,也或許是同樣累了,隻是慢慢提起被子,輕柔的幫她重新蓋住肩膀。
被造物的天神寵愛的女人依然處於睡夢中,腦袋又往這邊靠了靠。
再高冷,再傾國傾城,再不食人間煙火,有時候,也會需要一個肩膀。
江辰忽然生出衝動,想摸摸她的臉,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轉回頭,任由對方靠著自己的肩膀,認真看著進行著的喜劇電影,保持姿勢一動不動,
電視的光影不斷變換,映照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