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彆開眼不去看他,隻跟陳發說:“三下即可,叔打完,薑馳的眼睛或許就能閉上了。”
陳發猶豫之時,男人再次開口,“你就是下薑村那什麼魚老頭?這麼年輕?長得還挺漂亮的,他們為何叫你魚老頭?”
我臉色一變,轉頭對上男人輕佻的視線:“不會說話就請你閉嘴!”
男人嗤笑一聲,看向陳發:“薑先生不如就打試試,這人死不瞑目,對你家裡,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刻意加重了“家裡”兩個字,轉眼我便看到陳發的臉色變了變,旋即就接過我手中的柳條,抽打在薑馳的身上。
啪!
還沒緩過神的花姨一見這連忙製止,“他爹你乾啥!這可是你兒子!”
我有點煩,一把拉住花姨,“花姨……”
“陳夫人,你兒子這叫死不瞑目,抽他三下是告訴他你們已經原諒了他的不孝,這樣他才能安心離開。”
我的話又一次被男人打斷時,心裡生出一分不耐。
好在花姨沒有再阻攔,由著陳發輕輕的打了三下。
呼——
一陣過堂風吹過,燭光跳動閃爍了一瞬,又恢複了正常。
我低頭對上那一雙黑白分明的死人眼,又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就害怕了?”
男人煩人的聲音再次出現,我懶得搭理,走到薑馳的頭部處,伸手拂過薑馳的眼——
呼——
又是一陣風吹過,薑小弛的衣擺被風掀起,露出了裡麵的白色襯衫。
我皺眉,剛把衣擺捋好,結果風一吹,衣角又翻了起來。
外麵低沉的哀樂一遍一遍的重複著,白布飄蕩,周圍人都放緩了呼吸,就連方才跟我作對的男人也屏息凝神,看著木板裡的屍體。
我直覺這衣服有問題,雖是我親自穿上的,但眼下的情況太過詭異,我不得不掀開看看!
黑色西裝下是白色的襯衫,我伸手輕輕的按了按,下麵硬硬的,卻不像屍僵,更像是墊了什麼東西。
我也顧不得周圍人多,直接扯出了襯衫——一個黑綠色的鬼骷髏!
“啊!”
湊過來看的花姨被嚇得尖叫出聲,我眯了眯眼,伸手碰了下是那東西。
很硬,黑色的,巴掌大小,像是鐵板!
我下意識轉頭看向陳發,恰好對上陳發錯愕的神情,“發叔,這是你放的?”
陳發板著臉,果斷搖頭反駁道:“丫頭,這衣裳都是你給穿的,我怎麼會動?”
“就不能是你給人穿衣服的時候塞進去的?”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點點欠扁的味道。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麻煩您把嘴閉上!”
說完我又將黑色的東西拿起來,敲了敲,清脆的聲音告訴我,這的確是鐵板。
我轉頭看向幾人,厲聲問道:“我出去後,你們可有人動過?”
男人笑了,“就是動,誰會往一個死人身上放這東西?不是明擺著不讓人好過嗎?”
有東西!
我猛地轉頭看向靈堂外,白布被風吹著飄在半空又落下,卻不見一個人影。
“你看到什麼了?”男人湊過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