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披鬥篷,內襯藍衣,戴有褐色護腕,交疊向下的衣領塞入單衩式鎖子甲短裙,灰裙褲,白襪搭青色的藤編鞋。橘色的皮膚係丹尼索瓦人。部分樣貌可見,如較厚上唇,短聳的鼻子,下頜略尖。人勉強算高。
風吹開兜帽。
群眾都下意識地看齊,她有一頭微卷黑發,在很高的位置紮成球狀,幾縷額發之間,如野獸般翹起的粉色眼眸,慌張地追著帽子。
的確是父母因科研被絞死,那名女童長大後的樣子。
而在陌生人看來,他們隻知道,與外貌不太相符的是,她的右腳還踩在屍體上。
數小時後的傍晚。
事發當地的市民全部跪在各個街道,隻讓押著綁好的刺客的人員站在城門口。
十幾輛軍用皮卡車駛來,停車後,背槍的士兵們跳下車廂,邊走邊抽著煙、喝著酒。
把丟下的煙踩碎,士兵長拉動槍栓道:“殺了智人就償一命,完全沒有震懾性啊。”
下一刻,屍體便鋪滿街。
智人從四麵八方殺來,阿卡克轉進巷子,巷尾是一道柵欄,其後是條朝上的山路,但她舉步維艱,扶腰處有大片血跡,索性合攥匕首拚命,不料,敵人們已堵塞在巷口,漆黑的槍眼皆瞄準過來。
“敢殺我們的士兵,就讓你們一城的人陪葬。”
當阿卡克發出絕不妥協的叫喊並反擊時,一抹白影於中間落下,呈大字形封住了巷子,身後貼太近的士兵統統改用槍托攻擊。
希拉右手自下撞擊阿卡克腕部,短劍震出散開的拳眼,左手推人,另一手接過兵器反握,身往前傾,智人全都撲了空,穴居人唇色轉紅,右轉過身刺穿一人喉嚨,空下的手揪著頭頂上方的人摔了個背身,最左側慌張的舉起槍,可女人借拎出的人體遮蔽自己期間,便已拔出了右麵的利刃合握著貼地上挑,趕在扣動扳機前切掉其手腕,普通的金屬在她手裡無可阻擋,劃出接近完美的圓弧,削開撲來之人的腮部,再從虛蹲的姿勢中挺起,推動敵人使之仰倒,劍軌持續延伸,擊偏了槍管,持劍者於此彎腰,子彈擦著頭發而過,劍刃觸地終於開裂,依然堅持著上刺,易碎品沒入胸腔骨才徹底碎裂,撐起掙紮的士兵推行了一路,定格在了那裡。
獲救的丹尼索瓦人看呆了。
醒來,天已很黑了。
周圍月光很亮,由此得知是躺在高處,腰部的槍傷綁了繃帶,見救命恩人盤腿坐在一旁,阿卡克忍痛坐起,被按了回去。
希拉迅速的比了個噓聲。
樓下經過的幸存者們,遭遇滿地的智人屍體。
“這下死定了……”
“沒辦法了,起義吧!”
“為我們親人報仇!”
“就找那阿卡克來當領袖,吸引智人的注意。她受傷了跑不遠,分頭找。”
樓頂上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待人都走後,希拉哼笑了一聲:“你的傷勢起碼要過了今晚才能動。”
凝望著星空的阿卡克,為之側目:“謝謝。”
“我認為你能成事,才救你的。”希拉環抱雙臂:“所以我想了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阿卡克稍加思索:“剛才你也聽見了,我要回到我該去的位置上。”
“啊?”希拉鬆開纏繞的雙手:“當起義軍的傀儡?”
沉默良久,阿卡克才悠悠開口:“贖罪隻是一方麵,我想要建立一個多人種國家,把種族矛盾弱化成國際關係,給瀕臨滅絕的大家創造喘氣的時機。”
“難怪你會來這,古新市是人種比較繁雜的區域。”希拉環顧四周:“問題是,你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泄露給智人,導致這一計劃泡湯嗎?”
阿卡克從容道:“這沒有所謂,隻要我把國家建立起來,智人就不得不與我為敵,而我需要你們穴居人的幫助。”
希拉手掌撐著下巴:“幫助?”
“請你用蝙蝠聯係穴居人,把我的想法帶過去。”阿卡克伸出手:“你們是唯一還沒成智人傀儡的國家,很清楚唇亡齒寒的道理。”
隻見希拉閉眼想了想,選擇與阿卡克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