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
白天的鬥笠男人出現在張家大院。
他手攥屠刀,砍死張家一眾隨從,腳下還踩著張家少爺張麻子的屍首。
張員外的屍體更是掛在張家大門之上。
現在的張家除張沁月之外,就連一條狗,一隻雞鴨鵝都被宰殺乾淨,彆無半個活口。
“大師兄,你為何要對我如此苦苦相逼!!”
見到一家老少被鬥笠男子儘皆殺害,渾身是血的張沁月徹底紅了眼,怒火滔天。
鬥笠男子冷冷笑道:
“苦苦相逼?小賤人,這明明是你的錯!老子問你,你在師門過得好好的,為何要擅自離開,你知不知道你這一離開,師父他老人家生了多大的氣,老子差點就被他給打死!”
張沁月咬牙切齒,怒道:“我不離開?那死的人就是我!”
他指著張沁月,罵道:“嗬嗬,怎麼了?接受不了是嗎?
你這個賤人,你隻是師父的爐鼎,你活著就是給師父煉化的。
死了也就死了,本就是命中注定,但你想要逃跑,那就是你的不對!
還害得我們我們師兄師姐們被打得麵目全非!
你再看看,你的胞弟,你的父親,全是因為你害死的,都是你的錯!”
鬥笠男子這麼一指地上的屍體,張沁月更是怒上心頭。
她恨啊!
自己加入的蘭花門,表麵上是名門正派。
暗地裡卻是一個修煉邪功的雙修門派!
進入師門多年,她這才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原來是給一個臟兮兮的賊老頭師父當爐鼎煉化。
結局不出所料的話,就是死路一條。
她不甘!於是乎趁機逃了出來。
沒有去處的她,暫且回到家中,思考對策。
她也知道留在家裡會給張家帶來麻煩,正準備近些日子離開。
然而,師門的追捕竟來的如此之快。
大師兄劉延今天就殺到這裡,二話不說,就將整個張家殺了個通透。
沒有一戰之力的她,隻能無動於衷地看著。
內心一點點絕望。
她顫抖地詢問:“大師兄,你非得要趕儘殺絕嗎?”
“小賤人,都說了,你的天命隻是師父的爐鼎,你逃不掉,給老子束手就擒!”
劉延舔了舔屠刀上的熱血,表情扭曲。
張沁月嬌軀顫抖,她悲痛欲絕,但又不想任人宰割。
見逃是逃不掉,打又打不過,頓時心中一狠。
“好!既然如此,那我彆無選擇,我即便是死,也要給你們這幫畜生東西一點苦頭嘗嘗!”
她說完這句話,便轉身毅然決然離開張家。
“還想逃?憑你的腳力,能逃出這個小村莊?嗬嗬!”
劉延冷冷一笑。
但張沁月根本就沒想著要離開村莊,她毅然決然朝一座小木屋奔襲而去。
……
“不好!”
屋內,正和小娘子如膠似漆的李長青突然從床上坐起。
“怎麼了夫君~”
西施有些不滿他的戛然而止。
“那姓張的娘們,怎麼朝老夫這裡來了。”
李長青感應到張沁月的氣息漸漸靠攏。
心下疑惑。
難不成白天說的話,她聽進去了,想來此和自己好好細說一晚?
不過這個想法不太實際。
李長青也察覺到她身後跟隨著另外一道強大的氣息。
“是白天那個鬥笠男子。”
“她這是,沒地方逃了,來我這裡了?”
李長青疑惑地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渾身帶血的俏佳人跌跌撞撞,來到他木屋前。
“你這是?”
“李前輩,你不是想要我嗎?你隻要幫我殺了他,我就願意給你傳宗接代!”
張沁月喘著粗氣,竭儘全力說道。
“啊?”
李長青頓時傻了眼,送上門的好事?
但這種送上門的好事,往往暗藏洶湧,李長青可不敢直接一口答應。
他打量起來隨後趕到的劉延,心想果真和自己想象的那樣。
她被尋仇至此了嗎?
“哈哈哈哈!小賤人,你怎麼這麼可憐,走投無路之下,竟然求助一個死老頭!”
劉延一見李長青,心想不正是白天見到的那老頭子嗎?
一個在田裡挖土的農村老頭,能有幾分能耐?
他實在是忍俊不禁,笑得異常大聲。
“他雖然是個死老頭,但他身上的價值可不少。”
“如果能把他一同拖下水,嗬嗬,劉延,還有那畜生師父,你們都彆想好過!”
在劉延嗤笑聲中,張沁月一個大膽的想法萌發而生。
她來此尋找李長青幫助,並非說真寄希望於李長青能幫她解圍。
而是想要同歸於儘!
李長青什麼人?那可是紫霄宗聖女的老相好。
雖說聖女或許已經不待見他了,但情義還在,他出了事,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如果他死在劉延手上,消息一經傳出,到時候,聖女絕對會讓劉延等人付出血的代價。
而她的計劃也因此得到實現。
“死吧!都死吧,反正沒什麼好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