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理會幾人,唱起了歌謠:
“水娘娘,好娘娘,高台自刎祭死源。”
“好娘娘,壞娘娘,水娘無言死水藏。”
“藏來藏去心慌慌,兒郎五臟鎮八方。”
“兒郎好,水娘壞,夜半尋兒水尋祭。”
幾人對視一眼,朝著河邊走去,宛如少女頭發般的河水在河渠中不斷蠕動著,一條條宛如人類手腳被劃開道口子的魚,尖牙刺破那道裂痕而出,死白的眼角泛著綠光,就像是打量著即將入口的食物般死死地盯著他們。
“嘔!”粉色運動衣當場嘔吐了起來。
其他幾位也沒好到哪裡去,紅裙女人後退幾步,捂住口鼻,嫌棄地看著那河水,“真臭!你們去吧,我和趙本心在岸上等你們。”
其中那位穿著米色風衣的男人將自己身後一直背著的黑條東西取了下來,是一把黑傘。
他撐開,一把扔出去,那傘就像是有生命般,飄在河麵上,垂下一方黑色空間,將魚束縛其中。
“這水不對勁!你們要快點!”
剩下二人也不含糊,一人拿刀,一人脫衣服,走入河中。
唯獨,蘇橋一個,抱著自己的膝蓋,就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一下,像個死人般蹲在石頭旁,仿佛一陣風都可以吹走他。
祁貉安趁此機會,戳了戳他,小聲道:“蘇橋”
蘇橋並沒有說話,隻是轉了轉眼睛。
“你是什麼時候進入伊甸園的?”祁貉安問。
聽到伊甸園三個字,蘇橋的身體猛然一顫,像是做噩夢般,瞪大眼睛看向祁貉安。
“你還記得郭蘭嗎?”祁貉安又問,郭蘭是他的妻子。
蘇橋的身體一僵,眼中的陰霾散去了三分,“郭蘭”
見狀,祁貉安又問了一次,“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進入伊甸園的嗎?”
蘇橋眨了眨眼睛,緩緩說:“十五年,十五年了吧。”
“十十五年?!”祁貉安驚訝。
可是他們今早才見過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當祁貉安繼續問的時候,那幾人回來了。
“臥槽,這水臭死了!我還喝到了好幾口,嘴裡全是味兒,易冷安,你喝到了嗎?”
被稱為易冷安背著刀的灰衣男人說:“你以為誰都跟你那麼蠢嗎?水來了,還長個嘴!你不喝誰喝?”
“李峰,真有你的,彆離我那麼近!臭死了!”紅裙女人嫌棄道。
被稱為李峰的男人聳了聳肩,將五條魚扔到魚桶中,說道:“我們現在可以問了吧?”
祁貉安不動聲色地斂去眼中的疑惑,平靜地抬起頭,淡淡地說:“問吧。”
趙本心問:“第一個問題,水娘娘為什麼被稱為好娘娘,又被稱為壞娘娘,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祁貉安答:“當然是因為她做的事情不同,她為小鎮求來了水,又詛咒了小鎮,她不壞?誰壞。”
紅裙女人問:“第二個問題,她的兒郎是怎麼死的?”
祁貉安答:“被我們一起殺死的,水變成了死水,人可是還要活下去的。”
“所以,你們把她兒子殺了?!”
“這是第三個問題嗎?”祁貉安笑著說。
“嗯。”李峰說。
“當然不是,我們哪有那麼心狠,是被他父親趙公明弄死的。”祁貉安說得輕描淡寫。
紅裙女人狠狠打了個寒戰,“他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的兒子?”
“這是第四個問題嗎?”祁貉安反問。
幾人對視一眼,易冷安輕輕搖搖頭,說道:“不是,第四個問題是,水娘娘會在晚上幾點拜訪小鎮?”
“十二點。”祁貉安答。
“那麼,第五個問題,祭品準備什麼,才能保證我們不被水娘娘殺死?”寧遠風問。
祁貉安擺弄著魚竿,長長的帽簷遮住了他的眼睛,隻能看到那點黑鑽閃著細光,一道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從帽簷下鑽出來。
“心、肝、脾、胃、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