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設計佯裝重傷,以使自己現身;還有這一手掌法,有這樣的內力在身他卻堅持不用……
這個年輕人,倒是有些令他讚歎,或許可以暫時不殺……
就在他沉默著,注視著賦雲歌打滾的時候,一樣微小的物事,又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剛才自己一刀指向他的心臟,從他的破碎的衣服裡一並掉出來的。那是一顆,深藍色的藥丸。
他看到的瞬間,微微仰起頭來。一段似是而非的沉思過後,他轉過身,“嗒嗒”跑向走廊的最深處的儘頭。
很快,一聲刀光劍影在儘頭的黑暗中抹過,伴隨著一聲獅子一樣的低吼。隨後從走廊的儘頭處,緩緩浮現一抹油然亮光。
賦雲歌處於劇痛,但是依稀感受到了四周的情況。那人為什麼不殺他……他去哪裡了?
但是,這一次的爆發,與先前相比更有甚者。因為內外受創,又動用了壓製傷況的真氣,賦雲歌幾次試圖用老辦法壓製,卻是不得見效。
疼痛一浪接著一浪襲來,漸漸侵蝕他的意識。而危機之刻,橙黃色的亮光慢慢浮現,照射入他的眼皮。
“是……誰……”
聽著他咬著牙的問話,來者並不回答。隻見他慢慢放下手裡的燈籠,俯下身去,將二指按在了賦雲歌的後背。
“我來助你壓製,不要妄動。”
一聲冷酷的聲音,挾帶著幾縷溫和。賦雲歌感到一股真氣自那人手中散發,緩緩幫助自己壓下狂躁的真氣。
“嗯……”來者眉頭一皺,但很快歸於平靜。
不多時,在此人的協助之下,賦雲歌的痛苦暫歸寧息。
賦雲歌已經大汗淋漓,渾身沒了一絲力氣。鮮血染紅了他的渾身衣物,他感到唯一的知覺就是不住地發昏。
慢慢睜開眼,所見之人,是一名難掩冷峻之色的麵孔。隻見他嘴唇烏紫,顴骨微微隆起,長相不似常人。
“謝謝,不過你哪位……”賦雲歌濃重地喘息著,勉強問。
那人淡淡地說:“臨煙春水樓,副樓主,易圍涵。”
“副樓主?”賦雲歌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易圍涵按住他的肩膀:“你狀況不穩,再休息片刻。”
賦雲歌於是隻好又躺回去。他仍然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忽然想起剛才的事:“對了,臨煙春水樓裡,有一個刺客……咳咳,他往那邊跑了……”
“我知道。”易圍涵卻並不意外。“剛才聽到走廊的打聲,隨後便碰到了那個青銅遮麵的人。我已經將他就地製裁。”
“他……死了?”賦雲歌有點吃驚,“說回來,倒是剛才確實有聽到那邊的聲響……”
易圍涵臉色不變:“那人實力不淺,可惜挑選臨煙春水樓下手,是他最大的愚蠢。”
賦雲歌聽他這樣說,也不得不信了。不過能夠將自己險些殺掉的對手卻被這個【副樓主】輕描淡寫地解決,看來自己與玄徽高手之間仍有著不小的鴻溝。
不過剛想片刻,賦雲歌就感受到了易圍涵投向自己的眼神。他這才恍然想起來自己也算是個“擅闖之徒”,於是連忙將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告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