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興忠是誰?”
“黃鶴鬆的兒子,這是他孫女!走吧!是黃興忠殺了單無霸,一個土著,尚能豪情萬丈,我等自愧不如!”
陳的到來,史鳳揚有幾分意外:“你怎麼來了?”史鳳揚忙站起來,“請坐!請坐!”校長室中,並無其他人,
“沒有尾巴吧?”
“怎麼可能?”
“給他倒杯水!”史鳳揚坐下了,“最近形勢怎樣?快給我們說說!我們在鄉下藏著,外麵世界日新月異,我們卻什麼也不知道!報道都是十天半個月才到。”
“謝謝!”鐘玉秀把水送到陳麵前,也坐下了,陳開始說話:“安靜的日子,怕是過到頭了,西涼城還好一些,形勢不容樂觀,日本人在東北以及北平紛紛調兵遣將,戰事一觸即發,國民黨雖口頭承諾,紅黨地位合法,但局地摩擦不斷,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去年雙十二事變,就不該把老蔣放了,表麵上他接受和平主張,可一回到南京,就扣押了張學良,我們紅黨人就不能在這上作文章?為了逼蔣抗日,張是豁出去了,從這點說:紅黨人對不起朋友!”
“畢竟這是他們內部的事,我們也不好插手,不說它了,你們在土木鎮怎麼樣?”
“沒有目標,沒有事,一切都山高皇帝遠的樣子!”史鳳揚有些怨氣,“這世外桃源生活,過長也膩味,我好象就真的學校校長。”
“不要那麼悲觀!我相信:革命**就要來到了!你們遊手好閒的日子,就要過去了,黨員發展情況如何?”
“不容樂觀,許多人對紅黨都不了解,談及加入,更是少之又少!”史鳳揚苦惱起來。
“正常,我們這裡不是龍澤,龍澤縣處在前沿,那裡有許多日本人,各方勢力犬牙交錯,剛才的女娃子能不能發展?”
“你說的是誰?”史問。
“噢,是黃淑霞!”鐘玉秀說。
“我看土木鎮也不是世外桃源,事情很多,隻要你們想做,這裡麵有沒有日特?有沒有不平等的事?隻要你們認認真真做幾件,就遠勝說教,不要害怕,要不斷吸收新鮮血液,這樣,我們才能越活越年輕。”
“我是陪家人一起過來祭奠我父親的,順道走這兒彎一下,你們是老黨員了,曾岩同誌曾經給我介紹過你們,現在我們能做的,積極壯大我們的力量,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有可能奔赴新的戰場,中華民族真的已經到最危險的時刻,你們在這裡多年,人頭又熟,甚至是有許多人是你們的學生,這樣工作起來,更加得心應手!……”陳嘯虎作為西涼縣委書記,無論從理論到實際操作,都有著極其豐富的實踐經驗,侃侃而談,至激動處,手不斷做著揮動的走勢,顯示出嫻熟的經驗。
夕陽跌到地上,白天依然是白天,稀亮未儘時,一隊馬車進了西涼城門,七八個人,每個人要麼戴著西式禮帽,要麼戴著竹編鬥篷,看樣子是走了很遠的路,腳上穿著草鞋,表情凝重,車上馱著大木箱子,象是馬客,又不象馬客和絡,愛招呼,給人的感覺總是怪怪的,不說話,任憑彆人指指點點,不爭辯,不動怒,與史鳳琳擦肩而過,相互對望,這是什麼人?怎麼從來沒見過?直到他們走了很遠,史還在張望,直到他們輕輕鬆鬆拐個彎,看不見了,史還保留觀望的姿勢,日諜?這個問號打在心中,他趕緊返回去,幾乎是小跑,街上倒是有人對他指指點點,他全然顧不上。
到了家裡,想起他們腳上穿的草鞋,更加確信: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他急忙搖響電話!
“喂!我是史鳳琳!給我接警察局廖局長的家!”電話那頭嘟,嘟嘟好一陣子,才接通,“喂,廖局長嗎?我是史鳳琳呀!我……我剛才在城門那兒,發現一支馬隊,行跡非常可以,有可能是日特!”
“證據呢?”廖青雲有些不耐煩,“現在是下班時間,警局隻有幾個人值班,我不能因為你的猜測,我就調動警力,要不你跟蘇縣長說一下,看他怎麼說,我忙著呢,我掛了!”
“我他媽的……!”
“你這是罵誰呢?你平常不這樣的!”陳夕紅進門。
“廖青雲那混蛋!我在城門口那兒發現一支馬隊,我告訴他:這支馬隊形跡十分可以,可他……”
“你自己不是有衛隊嗎?何必舍近求遠自討沒趣?”
“如果真是日特,我手下那幾個人白給,所以我沒有必勝的把握!”
“你不會給蘇縣長或石師長說,他們如果有一個被你說動,這事就成了,何必在這兒煩惱?關鍵是你沒有把握,也不能斷定,是不是?”陳夕紅攤攤手。
“那我至少帶人偵察一下,確定我的判斷!”
“你瘋了,天都到這會兒了,人困馬乏,折騰個啥?沒有明天了?隻要他們還在西涼城,就不怕沒有機會,實在不行,可以向上級反映,這事從上頭壓下來,不比你去求他們強,老牛不喝水,有人可以硬按,你憑什麼說他們……?”
“他們的草鞋與中國的不同,草鞋中間在腳大姆指和食指間有根繩子上下連通,這完全是木屐的穿法,中國人從來都不會這樣做!”史鳳琳堅持說,“如果是這樣,我們的好日子就過到頭了!”
“好了好了,你又沒有兵權,著什麼急?”
“咋去這麼長時間?”
“在梅家溪又吃飯了!我哥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他們去哪裡?”
“我弟弟家?怎麼?你懷疑我哥?”陳夕紅不滿,“難怪有人要罵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