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紀雲棠行禮之後,將駱君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後。
皇後從駱輕歌的口中,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也不妨礙她此刻勃然大怒。
她當即跪在了門口,大聲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夜王妃所言屬實的話,朱太醫欺君詛咒夜王可是大罪,夜王是東辰國的戰神,朱太醫犯了錯,若是此次安然無恙得不到任何處罰的話,那東辰國的子民們又將如何看待皇上?如何看待皇權?”
“臣妾懇請皇上召見朱太醫,秉公處理,莫要讓夜王寒了心,讓東辰國的百姓們寒了心。”
紀雲棠也跪在地上,大聲道:“還請皇上為我夫君做主,為夜王府做主,否則臣妾就長跪不起。”
景陽帝坐在政事堂裡,皇後和紀雲棠的聲音一字一句傳進了他的耳朵裡,讓他徹底沉下了臉來。
他忍無可忍,走出去打開了門,“放肆!你們這是想造反嗎?”
紀雲棠眸光微冷,寒聲道:“想要造反的難道不是朱太醫嗎?我夫君為國征戰這麼多年,落下殘疾,就算沒有功勞那也有苦勞,他被人殘害詛咒,你身為他的父皇,難道你就置之不理,任由栽贓者逍遙法外嗎?”
“你不心疼你的兒子,可我心疼我的夫君,臣妾受了委屈,被百姓們怎麼謾罵都沒關係,可我實在看不慣我的夫君被人陷害詛咒,他這麼多年已經夠苦了,今日無論如何,臣妾都要為夜王討回一個公道。”
皇後應聲道:“夜王妃說的不錯,臣妾身為一國之後,名義上夜王也要喊我一聲母後,臣妾沒辦法看著自己的兒子受了委屈還置身事外,今日皇上若是不處理朱太醫,想必百姓們定會覺得是您指使朱太醫殘害自己的兒子,難道皇上想要背上弑子這個罵名嗎?”
景陽帝氣的胸口都在發顫,他還是第一次被兩個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聲討,心裡說不憤怒是假的。
但皇後的話,又的確給了他一個警醒,讓他開始仔細思考這件事的利弊。
朱太醫是他的人,當年也是他吩咐朱太醫,讓他全權負責夜王的病情。
要是朱太醫不受處罰,那有心人定會覺得是他指使朱太醫不好好給夜王治病,想要折磨自己的兒子。
這個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的確會讓景陽帝無故失了部分民心。
他沉默半晌,最終看了張公公一眼,沉聲吩咐道:“張富貴,立刻去傳朱太醫進宮,朕要公開處理這件事情。”
張公公道:“奴才領命。”
此時,未央宮。
麗妃正拿著狼毫,在寢宮內畫畫,她畫的是一幅千山美男圖,畫上的男子容貌二十出頭,身著紫衣,墨發飛舞,手拿金樽,容貌俊逸出塵。
山巒層層重疊,高聳入雲,男子就站在那山之巔上,仿佛與生俱來的王者,俯瞰眾人。
“政郎,本宮把你年輕時候最好看的樣子畫下來了,你若是看見本宮這幅畫,一定會很喜歡吧?”
麗妃臉上笑意溫婉,指尖輕撫過畫上男子的臉,滿意的勾了勾唇。
就在這時,劍蘭從外麵跑了進來,滿臉慌張。
“麗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麗妃被嚇了一跳,她拿著狼毫筆的手一抖,筆頭的墨汁好巧不巧,剛好滴在了畫中男子的臉上,被暈染了一大坨黑色的汙漬。
她瞬間氣急敗壞,將筆往地上一扔,怒斥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本宮跟你說了多少次,進來之前要先敲門,你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劍蘭瑟瑟發抖道:“麗妃娘娘恕罪,實在是事發緊急,奴婢急著彙報,忘了規矩,下次絕對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