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心裡還是非常不安。
萬一他的記憶沒有清除乾淨,記得這些事呢?
駱斯年倒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畢竟他打駱非舟的時候,對方已經暈了過去。
但是紀雲棠卻沒有,她打駱非舟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十分清醒的狀態。
要是駱非舟說了是紀雲棠給他下藥,打傷了他,那她這次估計難逃一死。
周太醫看見駱斯年緊張不安的神情,隻當他是太過擔心駱非舟的身體。
他歎了一口氣,以示安慰道:“齊王殿下身上多處外傷和骨折,尤其是胸口和臉上最為嚴重,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狠心,竟然對他下如此毒手。”
“但好在一點是,他身上的傷雖多但都不致命,多養養會好起來的,辰王殿下不必太過擔心。”
駱斯年訕訕道:“那就好,有勞周太醫了。”
給駱非舟檢查完後,周太醫又給他開了兩副藥方,交給了駱斯年。
“這個藥,一日三次,用三碗水熬服,辰王殿下一定要叮囑齊王殿下每日按時吃。”
“那是自然。”駱斯年道。
隨後,他親自送周太醫出了百香樓,周太醫對他的印象瞬間又改觀了不少。
人人都說辰王殿下不善言辭,冷血無情,除了駱君鶴以外對其他人都沒好臉色。
可人家今天不也救了夜王妃,照顧了齊王嗎?
不過,駱斯年不善言辭倒是真的,冷血無情周太醫是一點也沒看出來。
周太醫走後,徐沐言在酒樓房間裡也發現了一些線索。
他找到了香爐裡沒有燃燒乾淨的香料,找人查驗了一番,發現竟然是烈性春藥。
之後,他還在窗台上和房間裡發現了很多男人的鞋印,每個鞋印大小不一,不多不少正好八個。
地上找到了不同長短的頭發,房頂上破了一個大洞,二樓窗戶下麵的巷子裡,則流了是一攤血。
經查驗,那血正是紀雲棠的。
這也正印證了紀雲棠說有八個黑衣刺客從房頂下來,打傷了駱非舟和她,並將她從窗戶擄走的事情。
那巷子裡,也留下了不少男子的腳印,跟房間裡他所看見的完全吻合。
紀雲棠用周太醫的藥,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對著徐沐言恨恨道:“徐少卿,那夥人實在太囂張了,你一定要將他們抓起來,為齊王殿下報仇。”
徐沐言輕蹙了一下眉頭,問道:“夜王妃,你可有看清那夥刺客的樣子?”
紀雲棠吸了吸鼻子,緩緩道:“他們不像是殺手,看著更像是訓練有素的暗衛,我隻是聽他們說是奉什麼主子之命,前來教訓齊王的。”
“哦對了,他們還說誰讓齊王殿下跟他們主子作對,這就是下場,再有一次,他們就直接廢了齊王,讓他以後再也不能尋歡作樂,斷子絕孫一輩子。”
徐沐言:“……”
駱斯年:“……”
謝流箏:“……”
眾人瞪大眼睛,對紀雲棠的凶悍再次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這真的是一個女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駱斯年嘴角抽了抽,她到底是怎樣才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的?
要不是早知道駱非舟是他和她兩人揍的,他怕是都要信了紀雲棠的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