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駱景深一襲紫金黑衣長袍,踱步走進來的時候,她的嘴角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隻因,她看見駱景深從侍從的手裡接過賀禮,他上前幾步,慢條斯理的開口。
“今日十妹和薛公子大婚,孤特意備上賀禮,前來恭祝兩人新婚之喜。”
“孤不知道十妹喜歡什麼,這是西域進貢來的琉璃燈盞和東海夜明珠,還望十妹和薛公子笑納。”
駱芊雪蓋頭下的眉頭微微擰起,這兩樣東西一看就價值不菲,她搞不懂太子這是又在唱哪一出?
明明之前,他們的關係很不好的。
因為麗妃偏袒駱景深一事,她對太子無比厭惡,兩人走在路上碰麵連話都不說一句。
可今日,對方竟然會來參加自己的喜宴,還親自送上了這麼貴重的禮物?
駱芊雪怎麼想,怎麼覺得有些奇怪。
駱景深不是駱輕歌的哥哥嗎?他為什麼不去駱輕歌那邊,反而來了自己這兒?
但毫無疑問,駱景深的到來,對於薛府來說,那可謂是蓬蓽生輝,讓在座的賓客們都滿麵榮光,激動的站了起來。
薛城的爹娘更是起身恭迎,態度十分恭敬。
“臣參見太子殿下,殿下今日能來參加犬子的婚宴,是我們薛家的殊榮,臣心裡實在是太高興了!”
駱景深瞥了他一眼,淡漠的說道:“薛大人薛夫人不必多禮,你們就把孤當成普通賓客好了!”
“剛剛是孤打擾了十妹妹和薛公子拜堂,現在你們繼續開始吧!”
駱景深說著,就打算找個地方坐下來,麗妃卻及時道:“太子殿下且慢。”
對上眾人疑惑的眼神,麗妃微微一笑道:“皇上遇刺受驚,今日未能前來參加雪兒和城兒的婚宴,但平日裡他都是極其寵愛雪兒的。”
“太子殿下今日前來,想必也是代表皇上來的,那不妨讓他跟本宮一起,坐在皇上的位置如何?”
“這樣,雪兒和城兒拜高堂的時候,也算是有人能受之以禮了。”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各異,駱芊雪更是直接黑了臉。
高堂是拜雙方父母的,麗妃竟然讓駱景深坐在父皇的位置,代替他來接受自己的跪拜,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本以為這麼荒唐的要求,駱景深一定會拒絕的。
豈料,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既然麗妃娘娘都這麼說了,那孤就受之不恭了。”
“十公主好歹也是孤同父異母的妹妹,今日父皇沒能過來,孤理應替他分憂。”
他話音落下,竟然袖袍一撩,直接坐了上去。
駱芊雪的臉都綠了,他怎麼敢坐上去的?
他有什麼資格能坐在那裡,接受她們的跪拜?
駱芊雪覺得這是駱景深對她們的侮辱,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家拜堂時父母不在,同父異母的哥哥上去接受跪拜的。
父皇也沒去榮國公府,駱景深怎麼不去他們那兒,讓謝流箏和駱輕歌跪拜他?
他這擺明了就是看自己好欺負!
駱芊雪蓋頭下的臉滿是怒容,她正準備說什麼,薛城拉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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