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雪輕揚了一下唇,“你說的不錯,本太子的確不是血飛花。”
紀雲棠還是第一次聽花非雪提到這個,她豎起了耳朵聽。
“血飛花是我母後的師兄,本太子被困在西蜀國皇宮之時,是他出手救了我,將我帶到了六盲山上,並躲過了元太後的層層搜捕。”
“血雨門也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隻不過將我救出來後不久,他就病逝了,臨終之前硬是把血雨門的門主之位塞給了我。”
“本太子有血海深仇要報,本不想接手這個位置,但這畢竟是他十幾年的心血,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它落敗,不得已我還是同意了!”
“從來以後,本太子便改名為血飛花,但我知道,我終究不是他,他對我母後有情,但我母後愛的隻有我父皇一人,他們倆之間注定是一段孽緣。”
“不過,本太子卻感激他救了我,如果不是他這些年的幫助,本太子怕是早就死在了元太後那個老妖婆的手中。”
紀雲棠靜靜的聽著,沒想到這裡麵竟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她突然有種內疚的感覺,“對不起啊,本王妃不知道血雨門是你師叔留給你的,等到了西蜀國,咱們安全了之後,本王妃就把那些財寶還給你。”
花非雪無所謂的扯了扯唇,“無妨,本門主相信你。”
跟紀雲棠打交道這麼久,他已經摸清楚了對方的性子,她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相反,她說到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紀雲棠開口問他,“既然是你恩人留給你的,那你為何還要解散血雨門?”
花非雪靜靜的靠坐著,磁性的聲音平淡無波。
“不解散,難道讓他們跟著本太子一起送死嗎?”
“更彆說,景陽帝和狗太子如今已經盯上了血雨門,六盲山上已經不安全了。”
“那些殺手大多都是無父無母,又走投無路的可憐人,跑來六盲山投靠我的,與其將他們困在那裡,等著朝廷派兵圍剿,不如放他們自由,或許他們還能有一線生機。”
花非雪說到這裡,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師叔將血雨門留給我,是想壯大本太子的勢力,他考慮到本太子有朝一日若是想要複仇的話,這些殺手可以為本太子效力。”
“但元太後手裡的勢力有多強大,本太子心知肚明,就算是十個血雨門全巢出動,都不可能是那老妖婆的對手。”
“多一個人,也隻不過是多一個人送死罷了,本太子何必要拉上他們這些無辜之人一同陪葬呢?”
說到這裡,花非雪挑眉看了謝流箏一眼,咧了一下嘴。
“隻是,本太子卻沒有想到,你會把他一起帶來,你難道就不怕讓榮國公府絕後嗎?”
謝流箏聽見這話後,瞬間就不樂意了!
“你什麼意思,你是想說雲棠妹妹帶上本世子,是想要讓本世子跟你們一起去送死嗎?”
花非雪揚了一下唇,表情不置可否。
他懶洋洋的說道:“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若是等咱們到了西蜀國京城,你再想要反悔,怕是就晚了!”
毫不誇張的說,他這次回去,其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倒不是說不相信紀雲棠的本事,隻是花非雪覺得,他們三人的力量實在難以抵抗元太後身邊的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