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長刀即將偷襲砍中馬三、趙大柱臉上已浮現笑容,一柄長劍驟然貼在了馬三後背!收勢不及的長刀猛然劈在劍背上,火星四射的同時也將馬三劈出幾步、反而拉開了和趙大柱的距離!
等一刀劈空的趙大柱穩住身形時,馬三已在幾米外持劍冷冷看著他。
趙大柱輕撫刀身,不解地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的?”“你比我跟老大時間長,更清楚他的暴躁脾氣。明知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你事情又沒辦成,居然還敢主動去見他?你不怕他一拳砸死你?當年小蔡是怎麼死的,還是你告訴我的。”
“嗬嗬,你不說我都忘記了。”趙大柱緩緩舉起長刀,笑容一寸寸消失,“你還記得小蔡?那你知道他是我什麼人嗎?他是我外甥!!!”
趙大柱怒喝,刀如匹練般劈向馬三!馬三厲喝,不退反進地揮劍迎上去,刀光劍影中人影閃爍。
連拚數招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分開,調整氣息。馬三苦笑,“你和老大的恩怨我沒半點興趣,何必動手?”趙大柱搖搖頭,“你之前若乖乖帶我去見他,此事確實跟你無關,但現在,你必須死!”
馬三後退幾步,“你我都是中級武者,你殺不了我的。我很好奇,小蔡真要是你外甥,你隱忍多年為何現在突然有勇氣跟他算賬?難道他們幾個都反了?不對,老左對老大忠心耿耿,絕不會反。就憑你們三個是對付不了老大的。難道是夏侯魁?”
啪、啪、啪。
幾聲掌聲在遠處響起,樹林中慢慢走出三人隱約間將馬三包圍。馬三掃視圈,最後將目光放在左側那人身上。
此人年約三十左右,體型中等,相貌俊朗,一身錦衣早已襤褸如縷,內衣臟亂還有血跡,烏黑長發胡亂束在身後,連靴子都隻有一隻,另隻腳直接光著。此人外表看上去甚是狼狽,可神態自若、動作灑然,仿佛渾然不知己如乞丐。
“沒想武者中也有馬武者這般才思敏捷之輩,夏侯魁這廂有禮了。”說著那人雙手一抱,竟是行了個大禮。馬三抱著長劍紋絲不動,冷聲道,“馬某粗鄙,受不起夏侯城主如此大禮。”
夏侯魁也不在意,嗬嗬一笑,“本宗尚未赴任當不得‘城主’之稱。馬武者不嫌棄的話,可稱呼本宗為‘夏侯文宗’,或‘魁文宗’。其實本宗更喜歡‘魁文宗’,誰叫‘夏侯文宗’不止一個呢。”
馬三望向另外一人,“老王,你也反了?老左是你殺的?”老王點點頭又搖搖頭。
“什麼條件?你視武如命,隻想突破高級武者成為初級武師,其他都漠不關心,隻有武器或武譜才可能打動你。”馬三追問。老王微微躲開馬三的目光,“武譜。”
馬三看向最後一人,“小夏,你呢?”小夏神情微紅,偏過頭去未答。這時趙大柱突然出聲,“馬三,你都要死了,還有閒情在這問東問西?你是不是眼睛瞎了看不清自己處境!”
馬三看著趙大柱嗬嗬冷笑兩聲,伸出根手指搖搖,“你信不信,你死了我都不會死。是不是,夏侯、城主?”馬三看向神態輕鬆、笑容滿麵的夏侯魁,看著他的笑容慢慢消失又迅速浮現。
“馬武者,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夏侯魁笑道,“大家有緣能在風景如此秀麗的小青山相遇,打打殺殺的多煞風景,不如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豈不是更好?”
馬三笑笑,“魁文宗是滿腹經綸的文宗,馬某粗人一個,哪有資格陪文宗聊天?你們還想不想去見老大?”夏侯魁笑道,“見是肯定要見的,本宗還有東西放在他那兒呢。不過,本宗更好奇馬武者的傷是何人所為?也許,本宗還能幫上些忙。”
“不敢勞煩魁文宗。”馬三擺擺手,“你們去不去?”
夏侯魁有些沉吟,這時老王突然朝馬三走去,“我看看你的傷。”
馬三‘唰’地舉起長劍,冷寒劍尖直指對麵的老王。老王仿佛沒看到那長劍般,步伐不緊不慢地走過來。馬三眼神有些變幻,劍尖顫動間泛起幾朵劍花,可直到老王走到眼前都沒能刺出去。
老王擺手撥開馬三長劍,徑自扯開他上衣,伸手在他各傷口四周按了按,最後將目光放在他腰間,突然伸手撕下馬三腰間傷口的藥糊。
“雀弩?”老王退後幾步,看著馬三,“腰間弩傷,其他傷都是鈍傷,你跟劉大利動手了?他不到生死關頭是不會動用那柄幾無人知的雀弩,你活著,他死了?另外兩個呢?”
馬三慢慢穿好衣服,才對老王點點頭,“都死了。”老王看看夏侯魁,後退兩步沒再追問。
“聽說劉大利是初級武師,馬武者能笑到最後,果然是智者無敵,本宗就喜歡馬武者這樣的智者,好溝通嘛。”夏侯魁輕笑幾聲,“馬先生,本宗如何才能取回落下的東西?”
馬三抱著長劍,默然看著將他包圍的四人,沉吟片刻,突然揮劍衝向趙大柱,同時厲喝,“殺了他倆,我帶你去見文書!”
正等著馬三開條件的四人全都愣住,誰也沒想到馬三居然提出這樣的條件,首當其衝的趙大柱急忙舞刀擋住馬三的瘋狂攻擊,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馬三沒說‘他倆’是誰,但誰都知道是指趙大柱和小夏。當即,不等夏侯魁說話,小夏已提劍衝向馬三:你想要我的命、那我就先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