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可謂箭術世家,因此,秦大牛在秦天五歲時便開始傳授其箭術。但秦天箭術天賦極為普通,最簡單的射箭姿勢他都站不好,不是這裡不對就是那裡不對。
父親雖沒說什麼,可秦天自己很難受:兩世加起來都快五十了,居然連個姿勢都站不好。他將自己關在房中,按要點一遍一遍的練習,並結合前世不多的射箭知識調整姿勢。終於,他用十天時間學會了父親當年半天就學會的姿勢。
勤能補拙下,秦天基本掌握箭術後便進了小青山,整日整夜的苦練箭術,靜射到動射、死物到活物、突射回射仰射俯射等等,然後削竹為箭、煉竹為弓,每一步他都付出了常人數倍數十倍的時間和精力。
他在小青山的數年,幾乎沒有休息過一天,至少射出數萬箭枝,方才換來他現在百發百中的箭術,還有讓他父親爺爺都驚歎不已的削箭技術。
天賦不夠、苦練來湊。
弓箭威力,跟他力氣有很大關係,力氣越大才能拉開越硬的弓、才能射出更快更狠的箭、才能給目標更大傷害。他的力氣雖然遠超同齡,但依然隻是個十歲的孩子,上限有限。
但由機械機構射發的弩箭就不一樣了,而且單手持發的手弩相比雙手弓箭,擁有更好的隱蔽性、靈活性,十分適合他現在使用。但手弩也有致命弱點,那就是隻能單發射擊且上箭速度緩慢,嚴重影響了弩箭的整體威力。
手弩單發他沒能力解決,那就唯有加快上箭速度、加快射箭頻率。
怎麼加快?
苦練。
一次、十次、百次、千次、萬次...
時間在手弩連綿的‘吱呀吱呀’中不知不覺地流逝,漸漸地,他又陷入那種無法描述的狀態。
萬物皆失、唯有手弩。
直到,被耳邊突然響起陌生的說話聲打破。
約定的標識雖然指明了前進方向,但在茂密樹林中方向並不容易掌握,而且標識可能出現在任何樹上。馬三有傷在身,還要時刻警戒四周隨時可能出現的各種危險,所以,一路尋找標識的馬三走得並不輕鬆。
即使如此,馬三還不時會想起那位,吊在他身後的神秘東家。有時,馬三都感覺自己這幾十多年白活了,連個小孩都看不清、猜不透、摸不準。
走了不知多久,馬三停下來,掏出枚青花果吃起來。
這果子,是東家親自采集、清洗的。
從東家的言語間可以很清晰感覺到其對世事的通透,可他明明連字都不認識,馬三根本想不通,應該從小就在山中長大的東家為何懂得這麼多。所言所行,既不是孩童的真誠稚嫩,也不是成人的虛偽做作。
馬三想不通,東家的性情到底是如何煉成的?
‘他明明還隻是個孩子。’
胡思亂想中,一枚青花果已經下腹,馬三精神頓時好了幾分。就在這時,他的前方突然響起細微的沙沙聲。
‘有人!’
馬三停下腳步,右手輕落腰間劍柄,凝神以待。片刻,前方大樹後轉出個漢子,馬三認識他,是去追蹤夏侯魁的四人之一趙大柱,中級武者。
提起的心定了下來,馬三笑著迎上去,“老趙,是你啊。”趙大柱笑著點點頭,“老馬,老大呢?”
“他啊,彆提了,”馬三有些好氣又好笑地擺擺手,“你也知道我是玄越山脈出生的,山裡事還是知道些,不然老大也不會讓我跟著。昨天我有心露一手便給他熬頓菌湯,沒想他貪嘴喝了大半,不知怎麼的就鬨了肚子,拉的路都走不動了,隻好在後麵休息。”
趙大柱指指馬三,“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他沒揍你?”馬三滿臉無辜地歎了聲,“他是沒力氣揍我,不過倒是把我狠狠罵了幾頓,誰叫我事情辦差了呢。這不,他說不想看到我,就打發我來找你們,他們倆在後麵陪著他呢。那人追到沒?”
趙大柱走到馬三身前苦著臉歎聲,“彆說了,帶我去見老大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馬三點點頭,轉身朝後走去。誰知他剛轉過身,身後的趙大柱迅速抽出腰間長刀、猛然一刀朝馬三後背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