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爺擰眉,“方才不是與你說了麼,你們奶奶是我的妻,無論她品行如何,我都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除非她犯了七出之條,但男子休妻總歸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若連一個家都管不住,又如何能為聖上分憂?”
誰要聽這個!
做不做二爺的妻,誰來做二爺的妻,我根本就不在乎。
反正絕不可能是我。
一來我不想被困在內宅之中,二來,我原是個丫頭啊,怎麼能配做二爺的妻?哪怕我現在成了姨娘,本朝律例也不許將姨娘扶正呀。
與其想這些沒用的,還不如想想晚上吃什麼呢。
疼痛越發劇烈,也不知道那老嬤嬤在做些什麼,我忍不住抓住了二爺的手,咬著牙問他:“二爺,你為什麼這麼寵我!”
我痛得厲害,下手便沒個輕重,說話也又急又快,幾乎是吼出來的。
齊嬤嬤就隨著這句話,從我體內揪出了個東西。
我慘叫一聲,整個人不受控製一般,想要從矮榻上彈起來,被二爺死死地抱在懷中。
“齊嬤嬤,如何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二爺在問齊嬤嬤。
齊嬤嬤好像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放在了一個手帕裡,遞給了方嬤嬤。
“二爺,辛姨娘無大礙了,這幾日天天泡藥浴,一連泡上半個月,莫要行房事,也莫要叫她下床走動,待半個月後傷好了,辛姨娘便好了,隻是後頭行經之時要比先前痛一些,得一直好好將養著才是。”
“至於子嗣上,辛姨娘會艱難一些,但也不是不能生孩子,順其自然,莫要心急,總會有的。”
方嬤嬤托著帕子問齊嬤嬤:“嬤嬤,這是何物?”
齊嬤嬤滿臉厭惡:“拿去燒了吧,這是那下三濫的人用的旁門左道,先是把人那裡抓爛,再放進這個藥,時間長了,這個人這輩子不僅無法生育,而且身子骨也會慢慢糟爛,不幾年,就不行了,辛姨娘這回啊,是這個藥取得及時,若是再晚上半個月,我老婆子也沒法子了。”
原來這麼凶險的嗎?
我張了張嘴,虛弱地跟齊嬤嬤說了一聲謝謝。
眼皮子卻越來越重,好像都睜不開了。
隻聽見二爺罵了我一聲“蠢貨”,又好似聽見齊嬤嬤說了一句什麼,二爺便將我放進了熱騰騰的水中。
我頓時渾身舒泰,輕輕地嚶嚀一聲。
隨即又覺得很委屈。
我都這樣了,二爺為什麼還要罵我“蠢貨”?
我到底哪裡蠢了?
藥浴叫我舒服得睡了過去,這一覺便睡到日上三竿。
我是被餓醒的,昨晚沒吃飯,又遭了那麼大的罪,一醒過來,我這肚子就咕嚕咕嚕直叫,餓得能吃下一個大豬頭。
“小廚房裡早就把飯菜備上了,”紫萱笑吟吟地扶我起身,她在我身邊墊了個大引枕,問我要不要現在就擺飯,“姨娘一邊吃著,一邊見見人。”
我一愣:“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