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我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我竟然傻乎乎地問他:“二爺,你能飛簷走壁嗎?”
二爺的臉色迅速陰沉,忽地抱起我便走,根本就不管我手裡還拽著二奶奶的石榴裙呢。
二奶奶趕緊雙手抓著自己的裙子。
“呲啦”一聲,嶄新的石榴裙在我和二奶奶的角力中淪為犧牲品。
“二爺!”
二奶奶悲憤地喊了一聲,她羞得滿麵通紅,彎腰捂著自己那破了的裙子,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二爺這才看到二奶奶的裙子破了。
他蹙了蹙眉,瞪了南姨娘一眼:“在你院子裡惹出來的禍事,你便賠二奶奶一條裙子。”
南姨娘不情不願。
她捂著自己的頭,柔弱地往二爺身上靠。
“二爺,奴家的頭好暈啊……”
“還不快去!”
二爺一瞪眼,南姨娘就委屈地嘟起了嘴巴。
“二爺偏心,今兒個這件事,雖說是在我的院子裡鬨起來的,可鬨事的卻不是我,分明是奶奶,若不是奶奶非要拔下辛姨娘頭上的簪子送給我,我又怎會氣呼呼地把簪子還給辛姨娘?辛姨娘受了刺激,這才發了瘋,歸根結底,都是奶奶的錯!”
我暗自欣喜。
南姨娘可真是個大好人呀,把我想告訴二爺的事情全說出來了,這下子就不用我絞儘腦汁,想著要如何在維護自己的人設前提下,將二奶奶和南姨娘對我施加的暴行和盤托出。
二奶奶本來還在瞪著我呢,一聽南姨娘倒打一耙,立馬就發了瘋:“南音!你這個下作的小賤人!怎的是我的錯!我是想著把辛夷的簪子給你,那不是因為你為了南邊來的首飾上吊了麼?”
“我是奶奶,二爺給我的首飾,我怎好送你,就隻能拿辛夷的首飾送給你,左右都是二爺給的,都是南邊兒來的,辛夷頭上的簪子,還更符合你的身份。”
“誰知你這麼嫌棄,拿過簪子就往辛夷的腦袋上紮,把辛夷的腦袋戳破了,辛夷才發的瘋,這一切都是你的錯,跟我有什麼關係?”
“閉嘴!”
二爺惱了,他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將我橫在腿上,騰出一隻手扒拉開我的發髻。
李姨娘湊過來幫忙扶著我,一看我的頭頂,就叫了一聲:“哎呀,南姨娘,你這手勁兒夠大的,你瞧瞧,辛妹妹的頭頂被你硬生生劃出了一道紅痕來,若是再使上一點勁兒,辛妹妹這個頭,還不得被你開了瓢?”
三兩句話就將此事定了性,李姨娘就等於是在明著告訴二爺,今日之事,錯的便是南姨娘。
這府裡的人都是人精,李姨娘此舉就等於是在給二奶奶投誠了。
“南姐姐的性子的確不怎麼好,”一直沒吭聲的衛姨娘也來摻和一腳,“有時候性子上來了,便不管不顧,暴起傷人也是有的,二爺隻看著今日傷了辛妹妹,從前的事情,二爺還不知道呢。”
她輕輕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腕。
“前些日子,二爺還沒回來,針線上的人先做了我的春衫,南姐姐就不樂意了,帶著人大鬨我的院子,還把我的手腕給扭傷了,二爺是知道我的,向來不喜歡把事情鬨大,省得二爺和奶奶煩心,便隻好把此事咽進肚子裡。”
“今日看到辛妹妹受傷,我才想起此事。”
衛姨娘說著又歎了一口氣,拉著南姨娘的手,一副為南姨娘好的樣子。
“南姐姐,你以後好歹收斂一下自己的性子呀。”
她的丫頭梔子也是個機靈人,忙為衛姨娘打抱不平:“姨娘的手腕到現在還疼著呢,正好二爺和奶奶在這兒,姨娘何不跟二爺和奶奶說呢?也好叫個大夫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