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興奮得雙眼都在發光。
“趙有財家的是從建威將軍府就跟著南姨娘的,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跟衛可心勾搭在一塊,我聽人說,昨兒個方嬤嬤親自去的南姨娘那兒,把這事告訴了南姨娘,還說趙有財家的替衛可心放印子錢,被二爺打發到莊子上去了。”
“這可把南姨娘氣得不輕,她雖被禁足了出不來,可報複衛可心的招數多的是,她和丫頭們端著恭桶,踩著梯子,靠在牆頭上,瞅著衛可心從正院請安回來,剛走進小徑,就把恭桶扣在衛可心身上。”
李姨娘再也憋不住笑,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
“衛可心全身都被汙穢之物糊滿了,不大病一場才怪呢!也就是咱們住在後頭不知道,原來還有丫頭婆子瞧見了,奶奶特地吩咐人不許說的。”
光是想一想那個場景,我都覺得惡心。
也難怪衛可心病了,這是沒臉見人了。
二奶奶還特地吩咐不許人傳,可李姨娘還不是打聽著了?
可見二奶奶並沒有把這當回事,甚至還樂見其成,由得下頭人傳去。
被潑了一身汙穢呀,衛可心那樣高傲的人,怎麼受得了。
不過我一點都不同情她,誰叫她害我在先。
我跟著李姨娘拍手叫了幾聲好,又和李姨娘看了一回針線,收拾了一回箱籠,就送李姨娘回去了。
夜裡二爺來我這兒用膳。
他吃得不多,一放下筷子,我就趕緊跟著放下碗筷。
“你不用管我,你多吃一些,”二爺往我碗中加菜,一麵搖頭,“太瘦了,辛夷,你這般瘦,身子怎麼能結實得了。”
我委屈地叫了一聲:“二爺,我不能胖呀!我還得跳舞呢。”
在二奶奶身邊伺候的時候,我從來不敢吃飽飯,生怕腰肢粗了,手腳笨了,跳不動舞,等二奶奶有需要的時候叫我,我上不了場。
二奶奶也是這麼想的,她還常常叫春蘭看著我,若是哪道菜我多吃幾口,以後這道菜必定不會出現在我麵前。
長此以往,我就養成了慣性,吃飯少有敢吃飽的時候。
哪一日吃得太多,第二日我保證粒米不沾。
二爺挑了挑眉:“你很喜歡跳舞麼?”
喜歡麼?
我仔細想了想,我一點都不喜歡。
要不是為了給二奶奶撐場麵,我費勁巴拉地學什麼跳舞。
又苦又累。
我老老實實地搖頭:“不喜歡,可我不能跳不動,我還得跳給二爺看呢。”
“巧了,我也不喜歡看人跳舞。”
二爺說著話,又往我碗裡夾菜。
“我就喜歡看你畫畫的樣子,還喜歡看你笑,你要真想討我高興,那就聽我的話,多吃點,把身子養得壯實一些,入秋了,我帶你去騎馬。”
我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二爺要教我騎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