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玨躲得倒快,那白瓷茶盞在他腳邊綻開,濺起碎瓷片片。
啊,那不是碎瓷片,那是我的錢。
我憤憤地攥著手。
都怪二爺!
跟二爺待久了,我也染上了砸東西的臭毛病。
可恨秦寶山定了一窯粗陶,到現在都沒送來,不然,我何至於砸了這白瓷茶盞呢。
周玨還挺委屈:“我爹不是什麼好人,你給他磕頭,還不如給我磕。”
又來!又來!
我看了看桌子上的白瓷茶盞,硬是咬著唇,忍下了砸東西的衝動,壓抑著喉中的怒吼,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他。
“我到底是為什麼要給你磕頭!”
周玨比我還要茫然:“你真不知道?二爺前些日子來找我,說讓我教你的丫頭們練劍,給你組一支娘子軍,我跟二爺說,隻要你跟我比試一場,若是我輸了,我就答應幫你,若是你輸了,我也可以幫你,但你得跪下來給我磕頭,認我為師!”
我一臉黑線。
原來二爺先前說的,為我找個人,找的就是周玨這個神經病。
就他這種擅長唱大戲的,會什麼劍啊!
會犯賤還差不多。
“你走吧,”我揮手攆他走,“我不跟你比,也不會叫我的丫頭們跟你學劍法的。”
二爺這都是辦的什麼事。
找周玨這種人,還不如找街頭耍猴戲的。
我寧願叫丫頭們去學耍猴,也不想讓丫頭們跟著周玨學犯賤。
“你不跟我比了?”
周玨忽然興奮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二爺信誓旦旦告訴我,你一定能贏過我,倘若你不跟我比,或者輸給了我,那你不僅得跪下給我磕頭認我為師,二爺此後走到哪兒都得帶著我,再也不許提攆我回鄉之事!”
這人真的是個神經病吧!
怎麼不跟他比還不行呢。
還有,他為什麼非要粘著二爺,難不成,他看上二爺了?
我仔細打量起周玨,越打量,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
周玨生得弱不禁風,唇紅齒白,扮上女裝,不說是個絕色美女,也能算得上是個清秀佳人了。
二爺和周玨是兩個不同的類型,二爺英氣陽剛,責任心爆棚,叫人安全感十足。
周玨這種嘰嘰歪歪的戲精,在二爺跟前乖得跟小白兔一樣,說不準真的喜歡二爺呢。
我的媽呀。
沒想到二爺不僅招女人喜歡,還招男人喜歡。
看來我那個小畫冊得更新一下了。
我抱著雙臂聳聳肩,把身上的雞皮疙瘩撫平,才問周玨:“你說吧,比什麼?”
二爺想必是忙忘了,才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
但二爺既然那麼有信心,敢放心大膽地叫周玨來跟我比試,還放言說我絕不會輸,那周玨要跟我比的,必定是我極其擅長的項目。
既然如此,那就比一場吧,也是時候挫一挫這個神經病的囂張氣焰了。
周玨得意地點頭:“比算學!”
切!
原來是比這個,來呀!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