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子。
我重新坐了回去,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衛可心看,把她看得心裡頭發虛,額頭上一點一點地滲出一層薄汗。
“你……你若是不答應,我倒沒什麼,但二爺可就要被人說了,連帶著你,也沒有好果子吃。”
好大的口氣!
能叫二爺吃癟,而衛可心又能靠得上的人,隻有遠在京城的武安侯夫人。
我立時擰起眉:“夫人知道你懷孕了?”
衛可心被我戳破,就不再裝柔弱。
她淡淡地朝我笑了笑。
“你還不算太笨,我說幾句話,你就能猜到夫人身上去,的確,我得知自己有了身孕那會兒,就已經讓人去信給夫人了。”
衛可心是在送衛冕回株洲府的路上查出有身孕的,從二爺知道梔子有了身子而衛冕又闖禍了那一刻,衛可心的院子就被人看起來了,更彆提到了小仙村,她更是被關在這小院裡,一步都不得出去。
哪裡還能往京城傳信。
這信必定是在二爺沒從青州府回來之前傳出去的,也就是說,衛可心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她是故意在路上裝暈,拐到莊子上來的。
可不是麼,這一路去株洲府山高水長,她帶著瘋癲的梔子和闖禍精衛冕,要萬裡迢迢趕到株洲府,勞心又勞力,哪有在二爺身邊待著舒服。
況且,二爺顯然已經厭棄了她,真要回了株洲府,也不知道再回來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衛可心不愧是和二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果然很了解二爺的性子。
她非要親自送弟弟回株洲府受罰,擺出一副大義滅親的架勢,也是吃準了二爺喜歡這一套,用這一套還能博得二爺最後一絲好感呢。
反正她也不是真的回去,這不就拐到我的莊子上了麼?
我倒真的開始佩服她了。
她膽子可真大啊,一般的內宅婦人,肚子裡懷了彆人的孩子,哪裡敢跟自己的男人說。
衛可心就敢,並且還能全身而退。
唉,這也就是她命好,遇上了二爺,換了彆人,早就一根白綾勒死她了。
見我不說話,衛可心還以為我害怕了。
“你放心,等侯夫人指派的嬤嬤來了,你若安排得當,我一定會跟那嬤嬤說你的好話,你不會被侯夫人斥責,嬤嬤瞧見我住得好,吃得好,也定然不會跟侯夫人告二爺的狀。”
我咬著唇冷笑兩聲,順手抄起鈞窯的杯子,在紅桃的驚呼聲中,眼疾手快地換成了這小院子裡的茶盞,照著衛可心的臉就砸了過去。
好險啊,要是砸碎了我的鈞窯杯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衛可心。
衛可心見我換了杯子,就已經有所準備,早就躲到一邊去了。
“姨娘!”
外頭的連翹和石斛聽見響動,趕忙跑進來,把衛可心護在了身後。
“辛姨娘這是做什麼!”連翹幾步走過來,指著我厲聲嗬斥,“你嫉妒我們姨娘有京城裡的侯夫人關照,就想害了我們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你這般惡毒,二爺知道嗎……啊!”
我一巴掌扇到連翹的臉上,把她扇得原地轉了個圈兒,扇得我手心都疼。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我這麼說話?”
我轉頭冷冷地瞪著衛可心:“你要是還想求我辦事,就叫這個奴才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