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聲歡呼,顯然高興之極,老狐狸是她的親爺爺,此時離家甚遠,而且還要在此拜師長居,心中的感受不像表麵那樣淡然平靜,現在聽老狐狸就在觀裡,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它眼前。可是,她也知道簇是龍虎山的道觀,不能造次放肆,隻好按捺住心中的激動,耐心地等待自己爺爺的出現,希望不要太久。
胡靜的反應要深沉很多,他也明顯感到情況的詭異和被動。在他原來的設想中,此時此刻,拜月教六位主祭司被困龍虎山,海長老最好還是裝作不知,現在到龍虎山不會是自投羅網嗎?海長老一向老謀深算,怎麼這回如此不智?難道有後手?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海長老應該不會魯莽,肯定是做好了打算,做好了準備的。
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龍虎山上的道士為人很低調,但行事作風卻相反,最是橫行霸道,隻是沒有龍族的臭脾氣,不像它們那樣傲慢無禮,在最表麵的言語上都要彰顯自身的優越,毫不留情地去鄙薄其他種族。
現在這個事,龍虎山是完全占理的,被人打進山門,還遺失了重要的珍寶,在那群高傲的道士眼裡恐怕是奇恥大辱,恐怕難以善了。
胡靜其實在方才劍道人離去的時候,就在悶著心思猜測,劍道人趕回龍虎山的中心——龍虎山師府所在的蓮華五台山,可能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是回去助拳幫忙的,很可能隻是好奇師為什麼會麵見拜月教的六位主祭司,好奇事情怎麼平靜下來了,怎麼不把來犯之敵一網打儘算了。所以,他立刻動身趕回去看看,白了就是湊個熱鬨,可能在他的心目中,從來沒有設想過龍虎山危亡的可能。
雙方力量太過懸殊了,根本不可能有太好的辦法,而且現在拜月教六位已經被困住了,等於是砧板上的肉,隻能待宰。
幸虧還知道可以收手留了,沒有鬨出人命,這才留下一絲轉圜的餘地。
胡靜還很好奇到底是誰想出要偷摸進龍虎山這個主意的,簡直愚蠢無比。
現在一切猜測都是枉然,還是靜待長老親自解惑吧。
簡單地了解了情況後,再無他事,便各自散去。
張清燭忙著要去修繕昨夜被龍女和張白樺道士激戰波及而坍塌的房舍。發現龍正可憐巴巴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起初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很快轉念一想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張清燭此刻真是猛力打出一掌拍向自己的靈蓋,這又是一件麻煩事,龍是向他討要火龍果來了。
可是這棵龍虎山的奇珍,他連在哪都不知道,怎麼給它找來?這事要趕快了結,不然難保好事變壞事,雙方有可能鬨到要結仇的地步。
這事他兜不了,隻能找師父了,反正他這是為龍虎山辦公,一顆五星龍珠是極具研究價值的,能夠看一看就是福分,是吧?最起碼也能長長見識,向人吹吹牛。
所以,這是龍虎山的事,不僅是他個饒事,送三顆火龍果給龍是龍虎山義不容辭的責任。
晚上得找師父談一談。師父啊師父,關鍵時刻可彆掉鏈子啊。
當下便和顏悅色對龍:“今晚上,我跟師父火龍果的事,就算現在龍虎山有點問題,怎麼也不能耽擱你吃火龍果,龍虎山應該要有這個信譽,如果不能兌現,龍虎山就太不是東西了,就是延遲兌現,那也是龍虎山無能!你儘管放心。”
龍滿意地走了,不再吊在他後麵。
娘的,牛皮越吹越大,心裡越來越虛。
心煩意亂之下,也沒什麼乾活的心情,跑回自己的房內,把桌上盛放著的紅棗一股腦掏出一大把,並不像上兩次嚼碎,伸手一拂全向牆上的掛畫飛去,原本靜止的畫中人物,在紅棗靠近畫麵的一刻,俱都身體擺動,張大嘴巴想要把不遠處的棗粒吃下吞掉,一時之間,充滿了生氣與喧鬨,仿佛畫裡的人物全都活了過來。
房間內突然憑空爆出一大團凝結濃密的煙霧,久久不散。一陣子之後,濃霧終見消散,屋子裡頭站滿了人,不下二三十人,原本算是很寬敞的房間頓時變得逼厄。
“眾位管事,道今後恐難有空閒,觀內房屋修繕一事就勞煩各位多多擔待。”完,向眾人打個道揖。
麵前的眾人紛紛回禮,語氣很是客氣,“道長多禮了,此乃我等本分,不敢推辭,道長不必掛念,且安心去。”
把活計交給畫中靈後,張清燭隨即癱倒在床上,一邊放鬆身體和神經,一邊靜靜地捋一捋自己今後的方向與計劃。
首先是讓師父快點搞完守宮虎那一檔子事,怎麼弄就這麼弄吧,處男就處男吧,反正年紀還,隨便師父自己折騰了,現在他是一身倒黴事,實在顧不上這個未來的煩惱。
第二是儘快登蓮華五台山推開師府的大門,之後見著龍虎山師接受師授籙。以此儘快擺脫與龍女蒂安娜的聯係。真是危險的關係,多保持一就有多一分的風險,不能耽擱,要儘快完成約定。
第三,好像還沒有第三,不對,漏了一個,火龍果。這也是件麻煩事,得下力氣辦好。
至於以後?好像也就那樣,跟之前的歲月沒什麼不同,我又不求長生成仙,不過想求也求不了,估計以後就是混吃等死了,平平凡凡地,甚至是平庸地,度過漫漫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