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士,你是怎麼知道這句話的?”
張美玉心中泛起陣陣漣漪,委實難以平靜,這一句話,他哥哥在私密下也常常跟她過,多是調侃她過於爭強好勝,還要是當初她的姓氏是個林字的話,那她的性子可能就會是溫婉嫻靜的了。
上掉下個林妹妹……
她的兄長張寶玉有些時候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嘴角含笑,目光柔和,緊接著便好像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張美玉有時候猜測,會不會是他在修煉人之境呢?
他是不是已經沉浸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裡麵?
因為兄長張寶玉曾經過,人之境,其實就是一個的世界,一個真實的世界,有著獨特的運行規律與法則。
有著彆致的,又真實的人與物。但是實的,卻又是虛的,是虛的,卻不是假的。
虛虛實實,假假真真,如夢似幻,神鬼莫測。
張清燭聽張美玉的問法,心中一怔,有些不解。
怎麼知道?
不是隻有我知道嗎?還有彆人知道?
“這個,就是道隨口的,沒有太大的含義。”
“道也不知道怎麼就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
“不會是……南門吧?”
張清燭隨即表現出一臉後怕的樣子,腳步同時蹬蹬蹬向後退去。
南門?
張美玉隨著張清燭的思緒想去,馬上否決了,她本能地不相信是南門在作祟,可是……
可是她又不敢過於肯定自己的判斷,畢竟南門的來頭甚大,十分嚇人,彆現在已經人永隔了,即便是在上古之時,那個神與人還能交流,甚至雜居的時代,庭的南門,一樣是赫赫有名的神物,是庭的標誌性建築物,也是整個東方界的地標。
張清燭不敢抬頭看,就算是看也看不見對方人影,身處在封閉的古戰車車體內呢,側耳傾聽半晌,見對方沒有了動靜,心想應該是忽悠住對方了,起碼她是將信將疑,沒有很堅決的定見。
當下不由放鬆下來,估摸著應該能糊弄過去。
既然遮掩過去了,張清燭心態立馬轉變了,言語間多了幾分主動與試探,貌似很坦然地問:
“張,張道友,你知道南門的牌匾在哪裡嗎?”
這張美玉應該怎麼稱呼?
張清燭有些撓頭,本來想叫張統領的,隻是一個孩子這樣叫,好像又過於生分了,顯得自己太世故,現在這個時候,要命的時候,危機四伏的時候,大家的關係最好還是不要搞得太生分,等下還要做過命交情的戰友呢,患難之交,要互相扶持啊。
張美玉對於給她的稱呼不置可否,顯然也沒有反對,聽到張清燭再度招呼她,隻能打斷自己的思緒。
“不知道,本統領也不知道在哪裡。”
“不過,道士,你也不用仰著脖子往上麵看了,我敢肯定不在上麵,城門樓上麵沒有東西,上麵隻有朦朧的黑霧,黑霧裡麵沒有東西。”
“哦……”張清燭的失望溢於言表。
原本還打算找個由頭爬上去看看,若是上麵真有一個牌匾,他裝作不經意間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到時候就再隨便找個理由,太危險了,不進入古城之內,趕緊往回撤,回到地麵上。
腳踏實地,才有安全感啊。
可惜……
“你想要當龍虎山的師?”
張美玉還是忍不住好奇,又問了一回。
“當然,誰不想當?龍虎山師,下無雙。”張清燭隨口敷衍。
“哼……”
古戰車之內的張美玉當然聽出晾士語氣中的敷衍,她立馬習慣性的冷哼出聲。
“本統領勸你莫要心存僥幸,那是極度危險的。下一任的,不,下一代的龍虎山師非同尋常,選出來的必定不會是凡人,龍虎山師繼承人爭戰極有可能會屍山血海,通過殺戮,選出一個最強者,各個方麵的最強者,但是首先是實力的最強者,將來好應付……”
誒……
張清燭愕然,他正聽得好好的,正入神呢,誰知這張美玉話隻一半,忍不住仰頭朝上探望,但還是又生生按捺下去衝動。
心裡想多打聽一下龍虎山師繼承人角逐的內幕,剛一張口,卻被打斷了了,有人搶先了,對張美玉詢問。
“下一代師?”
“竟然是下一代師?不是下一任?”
張清燭的眼神望過去,是張福德道人,他此時已經清醒過來了,眼角有淚珠滑落臉頰,神情卻很愉快,嘴角輕輕翹起,有笑意在綻放。
他臉上的悲與喜還未儘去,愁又躍然而出,眉頭緊皺,很是疑惑,感覺像是有點不敢相信。
“是的,不是下一任,是下一代,下一代龍虎山師,將要選出下一代龍虎山師。”古戰車裡麵的張美玉聲音又恢複了冷漠。
“你怎麼知道?”
“連貧道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種事是你能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