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難料法?
還能見上麵,然後跟人家打過招呼?
難道始皇帝會活過來,旌旗百萬陰兵,揮師征伐界眾仙?
怎麼可能?!
“這裡是世界的縫隙,時間的斷點,神與魔的苟延殘喘的棲息地,一個不為人所知的陰暗角落。”
“我們自己倒是沒給這裡起什麼名字,可能外界的人,關於這裡的印象會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傳。”
“嗬嗬,也不錯,讓人害怕,總比被人忽略,徹底遺忘,要好得多。”
“道士,你對嗎?”
張宗昌笑意盈盈,忽然低下頭,注視著他,貌似正等待著他的答案,樣子興致勃勃。
呃……
啥玩意?這是……征求我的意見?
還有,什麼神與魔的棲息地?
嚇唬人呢!
這裡是人間,哪還有什麼神與魔?
張清燭對於這樣的奸雄式的人生觀、價值觀並不是很讚賞,但好像聽著又有幾分道理,而且,他更不想因為拂逆而惹怒張宗昌,但是呢,又不想太過敷衍附和,顯得自己過於沒有膽色,太傷自尊。
於是,張清燭便支支吾吾地:
“嗯,很有道理,可是,又不見得,外邊的人——生靈就一定會很畏懼這裡,不是沒有啥子傷害理的事麼?”
連自己都感覺到言不由衷,張清燭隨即話鋒一轉,道:
“張,張施主,你,你是,乾嘛出現在這裡?”
終於,總算是將這個問題出來了,趁著現在大家談話的氛圍還算不錯,趕緊將這個緊要的問題弄明白。
“嗬嗬……”
“你不是了嗎?”
看著張清燭一臉疑惑,表情滿是不解,張宗昌笑著:
“你不是了嗎?聽從召喚,從無邊的沉眠中蘇醒。”
“總算是醒來了,可憐見。”
“不過呢,不是什麼黃金家族的,而是……”
“這個地又有變化了。”
“但願不是令人討厭的變化。”
張清燭先是不解,而後迅速驚悸,他想起了張壽鹿道饒話,這個時間段,地間似乎起變化了,可能會發生一些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比如,張壽鹿道人過的,謫仙下凡。
在他的猜測中,或者,在壽鹿道饒狂想中,被貶下凡的仙人很有可能將入主龍虎山架空龍虎山師,以拜上帝教的那張皮篡奪張姓的領導權。
看來,真的是變了!
既然連沉睡無儘歲月的陰兵也選擇在此時蘇醒過來,那張壽鹿道饒所謂狂想,或許在未來日子裡,成為現實的可能性不啊!
唉,多事之秋。
那,龍虎山師繼承人選拔是不是其中的一環?
那道我,豈不是也是局中的一枚過河卒?
還是劇中的一個醜角?
希望在各位大人物中的劇本裡,扮演的角色、被安排下來的戲份不會太差。
唉……
張清燭霎時間多愁善感起來了。
現在想來,當時不應該一頭熱,被師父激將去爭搶那勞什子師繼承人。
看著張清燭這娃娃的神色變化,一會眉頭緊皺,一會唉聲歎氣,張宗昌倒是感到有趣,一時間也沒有打斷他,在和煦的笑意中靜候。
呃……
張清燭回過神來了,有些尷尬地看著眼前抿著嘴角陰陰笑的張宗昌,他急忙:
“張施主,該你了。”
張宗昌點頭,老實不客氣,直接問道:
“現在外邊的世界,誰的修為最高?”
哈……
這個問題,還真是……
道我還想找點由頭將這個問題不漏聲色地插在自己的話中呢,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地問了,我也就隻好老老實實地告訴你。
良心保證,不作一點保留,絕不撒謊欺騙。
張清燭立馬接口,侃侃而談道:
“要這個世界——嗯,就道所知——在外邊的世界,高居眾生靈之上,淩駕諸多種族的,便是我人族龍虎山師。”
“現今,在龍虎山蓮華五台絕巔之上的,俯視著整個蒼茫大地的,便是我龍虎山第一百八十代師:張穗坤真君。”
隨後,張清燭伸手摸了摸鼻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剛聽聞不久的消息告知對方,繼續開口:
“呃,還有一點,在道不知道的地方,可能,可能……”
“可能,還有一個人,嗯,是人族,同樣是人族,有一個叫趙方的,要注意一下。”
“嗯,若是這個家夥還沒死的話,那恐怕,我們龍虎山師就不是第一了。”
“不過呢,他很可能已經死了,完犢子了,有人很肯定趙方已經死了。”
臉上滿是認真嚴肅,卻總是夾雜著揮之不去的不堅定,從內心上來,張清燭當然是希望自家人無敵於下,再,趙方是龍虎山大敵,他自己再怎麼豁達,再怎麼不護短,也不希望一個仇人是下第一。
那樣的話,他自己身位龍虎山道士,豈不是像隻過街老鼠一樣,不人人喊打,總的還是畏首畏尾,見不得光。
幸虧還是是在這片荒無人煙、與世隔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