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昌神色凝重,看樣子是遇到了棘手的問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決得了,張清燭的反應,表麵是不動聲色,也不跟著煩惱,那樣實在太假,實則心底裡,忍不住地偷著樂,想著最好就讓整個事情擱淺在這兒關節上,沒有了後續,自己白撿一個大便宜。
張宗昌自己沒有信仰,還是高貴的信仰,真誠的奉獻,憑著字麵猜想,應該就是對於始皇帝的信仰了吧,還是堅定的信仰,永生無悔的信仰,即便經曆了無儘歲月的時光衝刷,依然堅定不移。
這樣的信仰,他當然是沒有,彆是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始皇帝,即便是對於已經知曉了八年之久的自家龍虎山的老祖張道陵,張清燭依舊不冷不淡,沒有時常冷嘲熱諷,他自覺就很厚道了。
畢竟他是兩世為人,好歹是個穿越者,兩個世界,兩種教育,兩種價值觀。
也彆太難為他!
再,他拜的是玉皇大帝。
最高神!
張清燭裝模作樣地攤開雙手,表示無奈且愛莫能助,心裡自然是暗爽,可沒能偷樂多久,張宗昌突然無所謂地擺擺手,對著張清燭:
“嗬嗬……”
“其實這個問題不大,銀白蠟之眼,主要是應對有些特殊情況的,像我們現在這個狀態就很有必要,而你是活人,氣血滂湃,肌體充滿活力,一時也用不著。沒有就沒有吧。”
“其實,除了青銅鎧甲之外,像金黃色鬥氣和銀白蠟之眼,也不是每一個騎士團的成員都能擁有,個中原因,你猜一猜。”
張清燭怎麼能猜得出來呢,隨口一句:
“黃金和白銀比較值錢,青銅相對賤價?”
這話當然是個調侃和玩笑,但是,張清燭自覺,也頗有幾分道理。
“不對,因為青銅更為古老,青銅的時代,相對更為接近神靈的時代,而同時又更為貼近人,大規模被人所掌握。”
嗯……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青銅是連接神與饒器物。”
“對於神的領域,有一條,你要記住,大體是不差的,越是神的視野裡,沉澱與底蘊,越是關乎著力量,越是古老就越是接近世界的本源。”
“曆史悠久,決定著沉澱與底蘊,古老就是力量!”
噢……
張清燭恍然,張大了嘴巴,那豈不是,誰的祖宗爭氣,誰的後人就活的滋潤?
這也太講血統論了吧?
唉,世界的本質是什麼?
是殘酷!
殘酷且黑暗。
怪不得龍虎山道人一直強調自家的傳承是來自上古時代的張道陵,還牽強附會勾連到太古時代的至聖老子身上,什麼張道陵的傳承得自老子,也不看看他們彼此相隔了不知多少萬年,是兩個神話時代的間隔。
怪不得,張壽鹿道人要埋怨老祖張道陵不爭氣,沒有在血脈中給後人留下些好東西,不像那個張寶玉那樣,可以通過挖掘血脈深處潛藏著的賦傳承,就可以修成.人人豔羨的地意境。
“那豈不是神的子嗣可以為所欲為?”
張清燭理智上覺得這個問題是個很多餘的話題,現在糾結於這樣的無關緊要的東西,實在是分不清什麼是輕重緩急,可心裡又確實忍不住,禁不住想要琢磨琢磨。
“的確,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是這樣的。”
張宗昌點頭讚同,他好似沒啥交代大事的緊迫心情,既然張清燭的思緒要跑偏,他也不糾正,不阻攔,乾脆順著走,跟著糾纏在這個話題上。
聽到張宗昌話裡有話,原本想著就此止步的心理,又有些蠢蠢欲動,忍不住問:
“後邊出現了變化?”
“嗬嗬……”張宗昌又是笑,很滿意張清燭的反應,“是有了一個很大的改變。”
“始皇帝降生以來,一統**,威震八方,即便是神明在上,依舊難以與始皇帝爭鋒,始皇帝是地中唯一的主角,是人間的主宰。”
“在始皇帝統治的歲月,地間出現了變化,不知為何,神明之間不能繁衍生育自己的血脈。”
“所以,從那時起,出現了神與饒雜居。”
“妄圖通過這樣雜交的方式,傳承他們體內強橫無匹的力量。”
“也是從那時起,凡讓道而成仙,開始逐漸成為了修行路上主流的共識。”
張清燭看著張宗昌的神色,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吐露出這樣的秘聞,不過呢,他確實很感興趣。
“失敗了?”
“神與人繁育的後代,不能傳承長輩血脈中的力量?”
答案是毫無疑問的,張宗昌輕輕點頭,表情中隱含著一絲幸災樂禍。
“唉,你是不知道,現在凡人也不能飛升界了,好像是界與人間界的通道被人給封禁住了。”
張清燭一邊,一邊盯著張宗昌的臉猛瞧,也不作一點掩飾,觀察著他的表情,不想有一點遺漏。
張宗昌的臉色完全看不出變化,滿臉無所謂,對著張清燭很真誠很惋惜地:
“那真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