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他感到震驚的,真正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那一柄柄光劍的後邊,有著一隻隻手的虛影,近乎快要黯淡下來的手的虛影,一隻隻手掌在緊握著光劍的劍柄。
張劍先了然,這不是什麼劍術,而是咒印,確實如此,張寶玉最後施展的確實是他所最擅長的咒印。
張劍先倒不是要控訴什麼作弊之類的,他真正感到驚訝的,是張寶玉的咒印,為什麼可以變化出這麼多的光劍,數量之多,猶如蝗蟲過境一般,遮蔽日,無窮無儘,難以計數。
“轟……”
“轟……”
“轟……”
“轟……”
…………
轟鳴聲不絕於耳,幾乎沒有斷絕,就像海嘯震,一浪接著一浪,向著眼前覆蓋而去,衝斷所有的阻擋!
一道道箭矢般的光劍,從而降,砸在身前遠處的那個占地寬廣的古宅邸內,引起一陣陣衝的氣浪,這些氣浪夾帶著劇烈能量爆炸,將附近所有的一切儘數毀滅,將之爆炸開來,從而毀滅於虛無,不留下一丁點痕跡。
“啊……”
一聲巨大的憤怒咆哮,赫然響起,衝擊著耳畔,張寶玉意態悠然,絲毫不覺得有壓力,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當然這樣輕鬆的姿態,他沒有正對著張劍先展示出來,就怕張劍先有所誤會。
嗬嗬,他這一手,可比張劍先要輕鬆多了。
衣不沾血,雲淡風輕,此乃高人風範是也!
張劍先當然驚訝,極度驚訝,轉念一想,便抬頭仰望劈在虛幻的古城樓的大門上,半個劍身穿刺進來,劍尖遙遙相指,閃爍著寒芒,望之,令權寒。
“是上的那柄神劍!”
“你借用了上那柄神劍的力量?”
“怎麼可能?”
“就它所表現出來的力量,怎麼可能會被你這樣駕馭?”
“你這樣的動作,近乎冒犯,你要去駕馭它,它會視你為死擔”
“因為,這近乎是冒犯,或者,就是冒犯。”
“還有可能,就是……”
“……褻神!”
“這柄劍,或許已經誕生了神祗了。”
“也是神了。”
張劍先感到十分不可思議,從他第一眼看到那柄巨劍的時候,就已經清楚其中的分量了,故此從未有過類似張寶玉的想法。
張寶玉竟然將注意打到這柄神劍的身上?
不可思議!
更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成功了?!
就眼下的情況看來,似乎是成功的,上的那柄神劍,似乎,沒有追究。
“嗬嗬……”
“劍道人,要對劍的理解,貧道當然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但是,要對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的感知……”
“嘿嘿……”
“你得對,這柄劍,可能已經成神了。”
“所以,貧道對祂的感知,要比你清楚。”
張劍先愕然,然後十分不解,既然是這樣,既然有可能已經成了真正的神劍,為什麼,為什麼還允許一個凡胎如此冒犯祂?
“為什麼會願意?”
張寶玉搖搖頭,仰頭看向上斜劈在古城樓大門上的神劍,放鬆的表情慢慢繃緊,有些陰沉,好一會才道:
“祂……”
“似乎很憎恨這底下的一切,想要將之全部毀滅,但祂……”
“似乎,不能,也不屑於這樣做……”
“或許,是因為這底下,沒有一個是祂的對手,縱然討厭與憎惡,也不屑與之為擔”
“這底下的一切,還不配!”
張寶玉皺著眉頭,艱難地組織著語言,將心中有些渺渺然的感悟,出來,儘量得清楚一點,讓張劍先可以更好地理解。
“但是,在另一麵,祂又確實很憎惡著這一黔…”
“故此,就有了這麼個折衷一樣的想法。”
“祂容許凡胎對祂的冒犯,或許是不介意吧,或許,這位神祗,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反正,貧道是沒有感受到祂對貧道強壓著怒氣,一點也沒櫻”
“倒是碰到了好運氣,遇到了一位好脾氣的神祗。”
“嘿嘿……”
這一下,張寶玉的戰力在這個古城之內,可以是大大地提升了,極大地提升了。
“不過,貧道估計,要是借用祂的力量,是用來對付這個古城內的古老生物,那還可以。”
“要是用來對付像你我這般的,估計就不行,可能還會被認為是冒犯。”
“這才是冒犯,真正的冒犯!”
這一戰的結果,也十分明顯,張寶玉此時麵對的那個明顯要比之前張劍先麵對的敵人要強太多了,但是竟然連露麵都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就被漫的光劍所裹挾的殺機給泯滅了,就隻有一聲憤怒的巨大慘叫傳出。
這,多少也有些淒涼。
而旁邊的張劍先,聽聞張寶玉的解釋後,瞬息間,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