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他有什麼關係?
“張宏遠真人過,成為靈獸固然是一大造化,可妖氣上凝聚的是靈鶴一生的根本,就這樣無聲無息地丟棄,過於可惜……”
“後來張宏遠真人囑托,想讓貧道師父想將這事關根本的殘餘妖氣渡給道友你……”
“道友有妖族的血脈,還是妖族中很特彆的狐族血脈,可以承受住這種一般道人難以承受的異種力量……”
哦……
張清燭恍然,這個確實是師父的作派,一點都不浪費。
這種事,給自己增強力量,自然是樂見之極,對於承受一隻靈鶴的妖力,張清燭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彼此都熟悉,又是個好事,而且也推辭不得,他沒有一點障礙就接受了。
“受師父的指派,貧道前來了結這個事。”
這一位留著留海的女道士,神色平靜,平靜中捎帶著點嚴肅,麵容姣好,隻是有點端著,臉色的平靜又像是麵帶寒霜,有點不好打交道。
頭發並沒有像彆的道人那樣紮起發髻,散發披肩,黑色瀑布般的秀發垂下,此時迎著山風在輕微晃動,又多零冷豔。
披肩散發,身著戰甲,嗯,就差沒有赤足行走了……
張清燭打量著對麵的裝扮,忽然發現戰甲是有些反應遲鈍了,這個裝扮,很眼熟啊,之前看過,在夢境中,在武當山的金頂上,就看過這種裝扮的道士,不是凡人,是真神!
真武大帝的神像。
武當的道人,或許這一類的打扮,會更普遍一些吧?
隻是戰鬥中的道士形象,道士表現出強悍武力的形象。
武當武當,倒是名副其實。
可是,在龍虎山,似乎,並不多見吧?
之前就聽過,正式道士的道袍是很華麗很鮮豔很威風的,可是,沒有聽過還要著甲的啊?
不常見啊……
可能還是個異類?
“那要怎麼做呢?”
張清燭點點頭,雖是不相信會有詐,但還是要周全一點好,先不答應,先問清楚流程,再給對方答複,免得一口答應下來,後麵又覺得不好辦而坐蠟。
“你無需過分拘謹,也無需靠近貧道,隻需要貧道施法就可以了……”
或許是看出了張清燭的警覺,這位張一諾師兄,倒是很善解人意,並不讓人為難,張清燭情不自禁地看向一邊的張家鯉道人,目光隱含期盼,那個意思不難意會,自然是希望這位可以跟張福德道人放在一起論高低的高道,可以在一旁護持著點……
而現在這個事,貌似是有點為難,此時好死不死的,竟然來了兩撥人馬,但願不是調虎離山之計。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想了一想,隻是轉了一轉而已,張清燭自問,不會是個很重要的角色,特彆是重要到要一個大妖怪來打配合。
而且,對方還有一個龍虎山的臥底,這可不是一個工程,暴露這一枚如此重要的暗棋,代價如此之大,目標隻是為了自己?
他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
應該就不是假的。
可有一位高道在旁邊看著,還是安心不少。
“無妨。”
張家鯉道人搖搖頭,很低聲了了一句,卻沒有走動,那就明了張家鯉道人願意先照顧這一邊,而將遠處這個時候正發生的明顯更大一點的事,給放一放。
於是,對麵不很遠的張一諾道人,即刻開始著手施法了。
隻見她雙手合攏在胸前一點的位置,結成一個手印,而後因微微低頭而稍有閉合的眼眸,此時霍然大睜,閃爍著駭饒精光。
“嗯,瞳術?”
張家鯉道饒聲音透出興奮,明顯是預先沒有想到的,通過張家鯉道饒這個反應,張清燭也暗自肯定了之前的一個判斷:瞳術,這個東西,確實是比較稀罕的,不常見。
可是,在另一個方麵,他也明顯感到,自己遇到這種不常見的事,是越來越頻繁了,感覺到瞳術,出現的頻率有點爛大街了。
他自己是一例,還是有著兩個瞳術,邱閒遇師兄必定也是,那兩隻不同顏色的眸子,一看就給人很大的壓力,還有張餘閒,來頭更是大,龍虎山的傳承之寶所牽扯的斬赤龍之瞳。
還有一個不久之前的陰陽師,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憑借他的直覺可以認為,陰陽師桃井,有一雙特彆的眼睛。
月讀命?
可能就是瞳術。
現在,又冒出一個,張一諾道饒未知瞳術。
叫啥名呢?
“瞳術。”
稍顯清冷的臉依舊還是那樣平靜,平靜中帶著點嚴肅,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肯定了張家鯉道饒問話。
“夜蓮火。”
嗯?
張清燭和張家鯉幾乎是同時皺眉,道士的感覺是,這個名字一點都不道教啊,感覺,像是佛教的味道要更多一點。
就跟,龍虎山師府坐落在蓮花五台上一樣,道教的味道也不濃厚,佛教的意蘊要濃厚些。
兩人都注視著對麵的那一雙眼睛,在淡淡地黑籠罩的夜色裡,一朵的火苗,悄然生長著,倒影在張一諾的眼簾內,隻在一個眼球裡出現幽幽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