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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常以少量士兵為誘餌,裴晏華沒敢放鬆警惕。他隔著雨幕盯著遠處看了半晌,直到聽到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才喝道:“動手!”
又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地動山搖,傾盆大雨瞬間落下。暴雨如注,匈奴的屍體被大雨衝下的泥土埋藏。裴晏華緩緩起身,拍了拍臟兮兮的手,語氣輕鬆:“還急嗎,秦小弟?”
秦越看他一眼,也顧不得他陰陽怪氣的話語了,遲疑開了口:“你是怎麼想出這個法子的?”
“看。”
“看什麼?”
秦越順著裴晏華指的方向抬頭又低頭,有些疑惑。裴晏華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問道:“你不讀書的?”
秦越臉一紅,理不直氣也壯:“我讀什麼書!我不讀書也能打勝仗!”
“……”
四目相對,秦越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到底說不說!不說就算了,老子還不想聽呢。”
“弟兄們!走!回去了!”
一行人跟在秦越身後,竟無一人停下腳步等待裴晏華。他表情倒也沒什麼變化,跟著隊伍邁開步子離開了原地。
與此同時,另一邊。
謝雲清握緊弓箭翻身上了馬,動作一氣嗬成。
——“駕!”
戰馬奔騰,謝雲清眼神一凜,從身後抽出箭矢,瞄準了匈奴小將的眼睛。
江秦正在與他纏鬥,兩人打得難舍難分。戰馬仍在奔馳,狂風刮得人臉生痛。雨水模糊了視線,謝雲清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他早已鎖定目標,拉開弓弦,趁匈奴小將側過頭躲閃的瞬間,倏地射出了箭!
“咻——”
箭矢一出,勢如破竹。匈奴小將躲避不及,被射穿一隻眼睛,猝不及防翻下了馬背。
鮮血淋漓,匈奴小將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江秦看準時機,朝著他脖頸狠狠一攻!
一擊斃命。
謝雲清一翻身下了馬,朝著江秦奔去:“秦哥!你沒事吧!”
江秦搖搖頭,誇道:“剛才那一箭射得不錯!這群狗日的匈奴,膽敢欺辱我大周子民!那我便讓他們有去無回!”
謝雲清蹲下身提起那匈奴的腦袋一看,表情有些遺憾:“還是沒能射穿頭骨啊。”
“彆急,慢慢來。”
“好吧。”
將匈奴屍體通通搜刮一遍之後,一行人才策馬離去。雨勢漸小,謝雲清湊到江秦身旁,問道:“秦哥,你還會長槍呢?”
江秦點點頭,轉頭去看他,“怎麼?”
謝雲清眨眨眼,“教教我唄?”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又要練箭術,又要練長槍,真不怕把自己累死?”
謝雲清“唔”了一聲,“累死應該不至於吧。”
江秦笑罵一聲:“我從軍這麼些年,還從沒見過你這種不要命的練法。怎麼,不想留條命回家去見弟妹了?”
謝雲清正欲回他,一轉頭卻正好和裴晏華對上了視線。他眼前一亮,連話也顧不得和江秦說,便匆匆下了馬。
江秦有些奇怪,“乾什麼呢?”
“秦哥!麻煩你幫我把馬牽回去了!謝謝!”
江秦:“……”
*
回到營帳裡,謝雲清迫不及待想伸出手去抱裴晏華,卻又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臟兮兮的,隻好縮回手往後退了幾步,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地興奮:“容安,你回來啦!”
裴晏華有些奇怪,“怎麼不過來?”
謝雲清撇了撇嘴,道:“臟。”
裴晏華哭笑不得,剛想說句自己不介意,少爺卻早已褪下甲胄,非要洗漱一番才肯讓他抱。
……罷了罷了,都隨他。
等到洗漱完之後,天已經黑了。謝雲清迫不及待地攬上裴晏華的脖頸,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嘴巴也不老實,這兒親一口那兒親一口的,像是怎麼親也親不夠似的。
親完還要心滿意足地歎歎氣,不住往他身上湊。直到兩顆心的距離近得不能再近,他才悶聲開口道:“容安,我好想你。”
裴晏華應了一聲,輕輕摸著他的後腰,低聲道:“我也想你。”
“這幾日去做什麼了?怎麼才回來?”
謝雲清“啊”了一聲,道:“和秦哥去殺匈奴了,蹲了好幾天才蹲到呢。”
“他們剛動手就被我們抓了個正著,城裡一點損失都沒有,我的箭術又進步了。”
裴晏華認真聽他說著,由衷誇道:“我家子渚真厲害。”
謝雲清怔了怔,臉騰地就紅了,輕咳一聲,磕巴道:“也、也沒有那麼厲害。”
說完,他湊到裴晏華耳旁,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我家容安,也很厲害。”
說完,他又害羞了,縮進被窩裡閉緊雙眼,道:“睡覺。”
裴晏華心頭一軟,正欲說些什麼,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江秦的聲音:“謝小弟!在裡頭嗎!”
謝雲清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來,和裴晏華對視一眼,急中生智道:“秦哥,我已經歇下了。”
“哦,好吧,我還準備給你送傷藥來著,那你明天來找我要吧。對了,明天還是老時間,我在老地方等你啊。”
“好!”
腳步聲逐漸遠去,謝雲清鬆了口氣,剛躺回被窩裡,裴晏華便攬住他的腰,酸溜溜道:“老地方?老時間?”
“送傷藥?”
謝雲清盯著他看了半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睛亮晶晶的,伸出雙手去捧他的臉頰,“你乾什麼吃秦哥的醋?”
“……我哪兒有吃醋。”
“噢。”
謝雲清笑彎了眼,去親他臉頰,“好大的酸味喔。”
裴晏華輕哼一聲,就是不肯承認自己吃醋了。又把他攬緊了一些,含糊不清道:“讓我抱會兒。”
謝雲清瞧他麵露倦色,也沒再繼續折騰,窩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兩人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