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話還未說完,謝雲清便忽地起了身。秦越眨巴眨巴眼睛,抬頭看了他一眼,便正好瞧見他笑眼彎彎的模樣。
秦越有些莫名其妙,轉頭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了裴晏華。
謝雲清朝著裴晏華奔去,很是親密地貼著他的手肘,隨後兩人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原地。
秦越琢磨半晌,榆木腦袋也沒能琢磨出什麼東西來,還想得腦瓜子疼。他甩了甩頭,乾脆不再琢磨,起身朝著歸來的江翎奔去,“秦哥,借我幾本兵書看看唄。”
*
月色正好。
謝雲清正坐在榻上看書,裴晏華本來在抓著他的手玩兒,忽地摩挲到了他手上的老繭。
他動作一頓,半晌後,將謝雲清的手抬了起來。謝雲清察覺到異樣,轉頭看他:
“怎……”
話音一頓,原是裴晏華低頭在他手心落下了一吻。
謝雲清有些錯愕,反應過來後,有些不太自然問道:“怎、怎麼突然這樣。”
裴晏華將下巴靠在他手心,笑吟吟看著他,反問道:“不能這樣嗎?”
“……不是。”
謝雲清放下兵書,雙手摸摸他的臉,又低頭下看他,臉紅得似是要滴出血來,卻仍一字一句道:“可以這樣。”
裴晏華忽地笑了,他抬起頭,先是很親昵地同謝雲清貼了貼額頭,隨後毫無預兆地吻上了他的唇。
十指相扣,裴晏華將謝雲清按在身下,勾出他的舌尖,強迫他同自己交纏。
那豔紅的舌尖若隱若現,漂亮的鎖骨早已脫離衣裳庇護。裴晏華抬起他的下巴,極其下流、輕佻地舔了舔他的嘴唇,才又俯下身,去含住了他的喉結,用舌尖□□。
癢意傳來,謝雲清喘了幾口氣。裴晏華似有所感,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臉頰,果然摸到了眼淚。
裴晏華輕歎一聲,又去親他眼睛,“又沒有欺負你,怎麼哭了?”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究竟有沒有欺負,他心裡其實最清楚。
謝雲清又喘了幾口氣,才算勉強緩過來。他攥攥裴晏華的手,有些憤恨似的,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說話還帶著鼻音:“你按著我,還不讓我呼吸,你自己說有沒有欺負我。”
裴晏華聞聲,鬆開了他的手,挑了挑眉,“這算欺負嗎,子渚?”
話音剛落,謝雲清的手又追了上來。可裴晏華存了逗弄他的意思,手轉了幾圈,就是不讓他牽。
“算不算欺負啊,子渚?”
他念“子渚”二字的時候,刻意湊到了謝雲清的耳邊去說。謝雲清耳尖一紅,終於捉住他的手,正欲同他十指相扣之時,卻見他將手腕一轉,手下一秒就貼上了謝雲清的側腰。
謝雲清腦中霎時一陣轟鳴。
涼意瞬間在腰際漫開,那是謝雲清最怕被觸碰的位置。
裴晏華攬住他的腰,謝雲清終於回過神來,攥住他的手腕,有些羞惱地說:“不、不許碰那兒。”
裴晏華來了興致,故意逗他,“碰不得?哪兒碰不得?”
“這兒?”
“還是這兒?”
指尖四處亂摸,太曖昧,太過火。謝雲清倒在榻上,聽著裴晏華的葷話,腦子昏昏沉沉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又說了句不堪聽的,謝雲清終是忍不住了,捂住他的嘴巴,又羞又惱道:“裴晏華!你、你不許說這種話!”
裴晏華“唔”了幾聲,親親他的手心,滿臉得逞的笑意。謝雲清鬼使神差地望向那雙彎彎笑眼,一時不備,又被美色所惑,失去了理智。
謝雲清終於放棄了掙紮,抬眼緊緊盯著裴晏華,手緩緩垂下,攥緊了被褥。
一夜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