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楊葉很早以前就在搜集喜多川的資料了,但他其實並不想搞這麼大。
或者說,他不想親自下場,因為他自己也不乾淨。
今天他用這招搞彆人,明天彆人就會用這招搞他。
不過,現在這個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
喜多川自己召集了這麼多媒體,宣布近藤真彥和中森明菜的婚事,給了楊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楊葉實在是忍不住,就一波梭哈了。
有些陰謀論者是說傑尼斯事務所是在執行美國的娘化日本人計劃,所以彆人搞不掉傑尼斯什麼的,這就有點扯犢子了。
首先,喜多川侵害的是男孩,這並不算是犯罪,隻有對象是女的才是。
其次,在日本,搶健是自訴罪,而不是公訴罪,也就是說,隻能是受害者自己提告。
喜多川能夠縱橫日本娛樂圈數十年,一手遮天,其實是日本社會的整體環境造成的。
其實喜多川在六七十年代就因為這件事輸過官司,但有什麼用呢?他又不用坐牢。
而因為喜多川極其強大的造星能力,更多的受害者為了出名,往往會選擇隱忍,甚至主動獻身,乃至於互相爭寵。
不僅僅是男孩,甚至是男孩的父母,也會為了讓孩子出名賺大錢,主動把孩子送給喜多川。
在後世路透社拍攝的記錄片中,就有父母公然讓孩子接受喜多川。
也有很多受訪者公然聲稱,如果和喜多川發生關係可以出名,那他可以接受。
賺錢嘛,不寒磣!
2011年加入J家的前田曾,是“7MEN侍”組合的成員,他在退社後曾在博客上曝光喜多川的侵害行為。
但他得到的不是支持和同情,卻是粉絲的謾罵。
人們讓他趕緊閉嘴,說他蹭熱度,還讓他不要耽誤了“7MEN侍”的大好前程。
在日本,扭曲的文化也讓喜多川有了猖狂的理由。
日本的風俗業和成人產業極其發達,把性當作交換金錢和名聲的工具被認為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儘管後世路透社的紀錄片引起了軒然大波,但喜多川在日本仍然被奉為神明。
許多人認為死者為大,不應該繼續追究。
再說一下日本的媒體。
1999年,日本的周刊文春用十二篇係列報道,披露了喜多川侵害的細節。
這是數十年來,極少數對喜多川發起正麵強攻的媒體。
隨後傑尼斯起訴了周刊文春,官司打到2003年,周刊文春勝訴。
但沒有用。
在這一戰中,周刊文春原本以為他們的爆料會毀掉喜多川的職業生涯。
但現實是,他們隻是孤軍奮戰,日本的媒體對這件事的態度是無視,沉默!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日本企業的基本用人製度是終身雇用製,在這種製度下,記過係統比績效係統更普遍。
日本電視台和報紙的記者更像是受薪工人,而不是記者。
上班族記者的主要目標不是冒險和拋出獨家新聞,而是按照上級的意願完美地完成日常工作。
另外,記者報道領域垂直劃分較細,分成政治、經濟、社會、文化、體育各種部門。
自己負責自己的一塊,不打擾各部門內其他記者是基本原則。
在娛樂領域,除了傑尼斯的負責人之外,幾乎不可能有任何人采訪和撰寫有關傑尼斯的文章。
那麼,傑尼斯隻要搞定這幫負責跟他們對接的人就可以了,非常容易!
最後,傑尼斯幾乎壟斷了日本男偶像的生產渠道。
紐約時報當年的一篇報道中,一位娛樂記者的說法代表著噤聲媒體的典型顧慮:
“如果你是電視台,不聽從傑尼斯的意願,那麼所有當紅明星都將退出你的節目,你的綜藝節目將無法接受任何明星采訪,你的收視率將直線下降,同樣的狀況也適用於出版物。”
作為一個家族造星工廠,傑尼斯締造了一個相當封閉的產業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