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請太傅來一趟。”李易朝郭壇說道。
由於人就住在都前司,沒一刻鐘,周任時就來了。
李易將泡好的茶推給他,“太傅猜猜,我這次請你來,是為何事?”
“人都到了?”周任時隨意開口。
李易輕笑,“確是到了。”
“那感情好,出門總算不用提心吊膽了,第三次刺殺,應是能免了。”
“但也難說,如今紫京城周圍不知道混進了多少彆國的死士,他們興許盯著你的同時,也瞧上了我這顆頭顱。”
“還是不可掉以輕心啊。”周任時吹著茶水歎道。
“太傅,你就不能學學我,瞧你這慫的。”李易斜眼,一副不願與之為伍的樣子。
周任時眼皮子都沒抬,“你確實硬氣,出門一帶就是一隊人,加上隨處巡守的衛兵,紫京城誰動的了你。”
“我一出去,不是飛鏢就是暗箭,這待遇,分配不甚均勻。”
見周任時吐槽,李易不禁笑出聲,有些人,你明明相識不久,卻甫一接觸,就產生信任之意,周任時就有這樣的人格魅力。
他就是讓李易下意識的相信,他們是一個陣營的。
從周任時的眼裡,你瞧不見任何陰影,他的話,從來表述的明明白白。
他不會擺出聖人的架勢,是憎恨就是憎恨。
“等解決了鄭家,我給太傅撥一隊衛兵,你呢,再自己招些護衛,總龜縮在都前司,我麵子上過不去啊。”
李易負手而起,麵目深沉,就差把“我承載了太多”這幾個字刻腦門上。
周任時失笑,年輕人中,應該鮮少有李易這麼會裝的。
關鍵,臉皮不僅厚,還極有韌性。
“下手要快,不要走漏任何風聲,為防魚死網破,你要第一時間,將鄭嚴卓控製住。”
“這邊動手之際,那邊也要緊跟上,不要給他們時間通消息。”
“鄭家經營這麼多年,暗地裡的勢力,不是你一時能完全鏟除乾淨的。”
“路要一步一步走,緊著關鍵的來。”周任時放下茶杯,聲音沉穩的開口。
“有太傅在旁提點,我想疏漏都難。”
兩人望向外麵,目光都是深遠,李易由於年輕,深遠中夾雜了一絲銳意。
…
…
“公主,那個在大乾操縱皇室的太監,畫像已經傳了過來,你要不要瞧瞧,長得還怪俊俏的。”
楚國,公主府,襄瑜公主的侍女,拿著一個畫軸進屋,朝上首端坐的女子細聲道。
女子抬眸,眼睛如同琉璃瓶,明澈無暇,一襲淡藍色宮裙,端莊高貴,但眉目間卻是出塵和疏離之色。
絕美的眸子輕眨,襄瑜公主注意力又專注在自己手裡的書卷上。
侍女見此,心裡輕歎,將畫軸放下,腳步輕緩的退了出去。
良久,襄瑜公主才放下書卷,她起身走到窗前,凝望著,眸子裡卻沒有夾雜任何東西,身姿纖長,肌膚白皙,猶如最完美的玉人。
隻是這個玉人,真就跟玉一樣,沒有生氣。
回身見到放在桌上的畫軸,襄瑜公主走過去,像以往看畫一般,打開了來。
當畫軸漸漸展開,畫像中的人臉出現時,襄瑜公主眸子猛然一抬,退後了一步,手上的畫軸幾乎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