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朝兒會謹記在心。”
陸璃摸了摸他的腦袋,牽著他往前走,她比曆代聽政的太後幸運,疲憊了可以回家,有人哄著。
秋桂坊,李易把厚厚的紙張給陸瞻。
僅看了一柱香,陸瞻就紅了眼,“他們怎麼敢!”
這些年,因著瞧不慣武夷伯府的行事做派,陸瞻鮮少同他們往來,哪知道已經膽大包天到了這地步!
強淫少女!侵占田地!奪人家財!魚肉鄉裡!簡直該千刀萬剮!!!
“所幸你不知情。”李易給陸瞻滿上。
為了百姓能吃飽穿暖,璃兒日以繼夜,差點沒累死自己,要親哥在後麵幫著搗亂,那屬實叫人心寒。
陸瞻手指攥緊,臉色鐵青,冷的嚇人,“不必顧慮,按律法處置。”陸瞻從牙縫裡擠出字。
“我聽璃兒說,二嫂和武夷伯府那些人不同,溫婉賢惠,知書識禮,你彆腦子一熱給人寫休書。”
李易望了眼陸瞻,怕他怒火淹沒了理智,做出悔恨一生的事。
劉氏是個明事理的,娘家罪惡滔天,她不會袒護,大概率接了休書,然後三尺白綾,以死謝罪。
“我還不至於那麼糊塗。”陸瞻仰頭灌下酒。
“那便好。”李易給他滿上,“回去收拾收拾,成親這些年,都沒帶人出去玩過,不得彌補彌補”
“孩子送來我這,我替你看顧幾日。”
陸瞻沒說話,隻是一杯接一杯。
見人眼睛喝迷離了,李易喚來密衛,“送回來。”
明知道大舅子一家什麼德行,居然連關注都不關注,這世間人若都隻顧自己舒坦,天下何止混亂,立馬能成煉獄。
要不是劉氏需離開隋州,李易非醉陸瞻個七葷八素。
衛綺給芸娘順背,把水給她,笑著道:“這般鬨騰,一看就是強健的。”
“還有這說法”芸娘漱了口,眉眼間帶著笑意。
衛綺扶她坐下,“我好歹也生養了兩個,知道的能不比你多。”衛綺下巴輕抬,雲淡風輕。
芸娘噗嗤一笑,兩人正閒話,李易走了進來。
“我前晚給豐旗去了信,問他家娘子怎麼回事,這一家人,她連個飯都不同我吃。”
“雖說芸兒喜愛豐柏,但我還沒荒唐到為了討她歡心,搶人兒子。”
“這越想越是氣惱,我給豐旗放了三天假,讓他過來解釋解釋。”
“想來今兒就到了。”李易肅著臉,一副我非常生氣的模樣。
“彆嚇著人。”芸娘嗔他。
衛綺眨了眨眼,驚喜來的太突然,她一時不知道做何反應,傻站在那裡。
好半天,喃喃了一句,“我隻是不想吃辣菜。”
芸娘瞥她,感情平兒和她搶的不是她
“隋州不少地方,景致極好,芸兒沒法去瞧,你代她去看看,豐宜、豐柏也不能總拘在院裡,得跟同齡人玩耍。”
“等再大些,這上了學堂,可就不是想玩就能玩了,趁年幼,讓他們好好瘋瘋。”
“我那地方夠大,小家夥們能施展的開。”
“放心,晚間給你送回來,芸兒一般不在。”李易衝衛綺眨眼。
芸娘臉黑了,她又沒把人捏哭,一個兩個,這是拿她當賊防呢!
衛綺笑,並沒拒絕,她也不是傻的,蘇閒這是讓孩子們親近,李朝將來極可能是天下之主,有兒時的情分在,宜兒柏兒不管是入仕還是經商,路都會好走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