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年不愧是許七安認定的毒舌男孩,一張口就要讓人暴走,南宮倩柔明明是男子,隻是生了一副女兒相,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說是女人。
南宮倩柔想殺人了,毒舌技能點滿的許新年冷笑一下,重新昂起頭。
在門口看到這一幕,聽見兩人對話的許七安,給自己的小老弟捏了把冷汗。
“我的傻堂弟啊,你可悠著點,你口中的這位大美人可是高品武夫,你一個八品的小書生,要懂得能屈能伸。”
南宮倩柔氣急,但是也不敢真的大儒張慎的弟子殺了,微微側頭,惡狠狠的瞪了眼許七安,眼不見為淨,起身道。
“一炷香時間。”
許新年盯著堂哥,沉默著不說話。
“辭舊怎麼來了,你不是在書院讀書嗎。”
“昨晚你的一位同僚到府上傳信,告訴了你的遭遇。父親昨晚連夜出了京城,趕到雲鹿書院通知我。”
許新年吐出一口濁氣,對於這位經常坐牢的堂哥感到了無奈,繼續說道。
“我昨夜就回府了,等到天亮,內城城門開啟才進來。”
許新年這次是拿了老師張慎的手信,又有著舉人的身份,才被準許探監。
“家裡人都很擔心你,娘一宿都沒睡。”
“鈴音也很擔心你,早上隻喝了一碗粥。”
“難為她了。”
許七安對這位小妹的性情最是了解,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今早居然隻喝了一碗粥,可是十分少見的,不枉他疼她一場。
許新年點點頭,讚同堂哥的看法,繼續說道。
“老師的建議是讓我求長公主,她或許能救你。至於老師他們,魏淵與書院的關係並不好。”
“不過我來的時候,聽你的同僚說,許子聖大人帶著刑部的人,來到打更人衙門,要帶走銀鑼朱成鑄,有人告他淩辱民女,罪該斬首!”
“金鑼朱陽公然反抗刑部執法,被當場擊斃,朱成鑄也死了,許大人認為你是見義勇為,願意上奏陛下,為你請功,所以你應該不會死了!”
許新年經曆了許多事,也成長了,先是向許七安的同僚打探了一下消息,沒想到得知了這樣的意外之喜。
許七安聞言愣住了,沒想到許子聖居然會出手相救,這真是他的貴人,如果他是女人,此刻定會感動的以身相許,隻可惜他不喜歡難上加難,隻能等待日後找機會報答救命之恩了。
“魏公居然沒有反對?”
許七安對魏淵還是有所了解的,看似溫和,其實最是驕傲霸道,不然也壓不住滿朝文武,成為皇帝最信任的人,擔任打更人指揮使。
“聽說兩人氣勢交鋒了一下,魏公就準許了刑部帶走朱成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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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新年也不明白其中的隱秘,隻是從其他銅鑼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許子聖果然不愧是年輕一代第一人,居然敢和魏公抗衡,而且還不落下風,看來世人都小看他了!”
許七安心思縝密,知道魏淵定然是沒有占得上風,不然絕對不會允許刑部從打更人帶走一位銀鑼。
“如此看來,我性命無憂,隻是不知何時魏公才能放了我?”
許七安眉頭微皺,目光一凝,想到一個辦法,向自己的堂弟詢問道。
“你這次來帶銀子了嗎?”
“自然帶了。”
許新年探監已經有了豐富的經驗,沒帶錢探什麼監,所以身上帶了不少的銀子,用來打點獄中上下。
“你去找獄頭,就說要取回我的一件物品,如果它還在的話。那是一麵玉石小鏡,你拿著鏡子,到東城的養生堂找一個和尚,讓他幫忙傳話,三號被關在打更人地牢,請求幫助。許七安!”
許七安心中隱隱猜測過地書一號的身份,所以想要讓六號的恒遠和尚在地書之中傳訊給一號,天地會的眾人,隻有一號身在京城,地位尊崇,應該可以救他出來。
許新年離開刑訊室,找到了獄頭,堂堂正正的遞上三十兩銀票,沉聲道。
“我需要取回堂兄的一件物品。”
獄頭當然沒意見,有錢什麼都好辦,當即領著許新年到庫房,取出一個包裹,裡頭是許七安身上扒下來的東西。
許新年簡單的摸索一下,摸到一塊小巧的鏡子,玉石材質,鏡麵上有著淺淺紋路勾勒而成奇怪的圖案。
許新年並沒有直接去養生堂,而是先去了皇城,拜訪了長公主殿下,希望她可以出手相救。
“我堂兄遭遇大難,請長公主出手援救。”
長公主表情頓了頓,清麗絕美的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問道。
“發生什麼事?”
許新年見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包括許子聖大鬨打更人,斬殺了朱陽的事情,沒有一絲遺漏。
“堂兄做事固然衝動,但一片赤誠,他若不出手,那可憐的孩子就遭了朱銀鑼淩辱。”
“義之所在,不傾於權,不顧其利,堂兄雖非讀書人,但這份赤城,足以讓我輩讀書人肅然起敬。”
“刑部許大人,也認為我堂兄是見義勇為,值得嘉獎!”
許新年經曆這麼多事情,長進成長了,引經典句。想要引起長公主的共鳴,畢竟長公主也算半個讀書人。
長公主神色平靜,眼眸深處有著一絲波動,心中念頭轉動,她沒有想到許子聖居然會為許七安出頭,帶人闖入了打更人組織,斬殺了朱陽父子,甚至不惜得罪了魏淵,實在是得不償失,讓她感到費解。
“魏公的處罰結果?”
長公主沉思了片刻,再次看向了許新年,好奇的問道。
“未有任何的消息!”
魏淵的反應讓許新年感到疑惑,就這樣懸著,沒有任何的處罰結果,讓人擔心。
長公主沉默了,清冷的臉蛋讓人看不透她的內心,這位公主不是耳根子軟的女子,她很有主見,有些時候甚至有點霸道,這樣的人,做事有自己的理念。
“這是老師和慕白大儒、幼平大儒的手書,請長公主幫忙。”
許辭舊打算使用殺手鐧,他從袖中掏出三位大儒署名的手書。
“哐當!”
隨著手書滑落的還有玉石小鏡。許新年淡定的撿起,收好小鏡,遞上手書。
長公主星眸一凝,目光在玉石小鏡之上停留了一瞬,便展開手書看完,開口說道。
“本宮知道了,打更人衙門隸屬於皇室,隻聽令父皇一人,本宮隻能儘力而為。”
許新年深吸一口氣,躬身作揖,表示感謝。
“多謝長公主!”
宮女送走了許新年一行人,返回時,長公主神色凝重,吩咐道。
“遣人去打更人衙門詢問魏公,查清楚銅鑼許七安與銀鑼朱成鑄的衝突。”
“是!”
宮女低頭領命,轉身就要離去,突然一道遲疑的聲音再次攔住了她的腳步。
“再命人打探一下,許子聖為何會前去打更人衙門帶走銀鑼朱成鑄,他和許七安是何關係?”
“是!”
宮女這次沒有立刻離開,目光看向了長公主,見她沒有其他吩咐了,這才退出去。
“地書碎片,難不成六號就是許新年嗎?”
長公主回憶起剛剛看到的那麵玉石小鏡,神色微動,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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