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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一片寂靜,群臣們茫然四顧,想不通為什麼涉案其中的皇後思過三月,太子思過半年,處罰並不嚴重。全程不相乾的陳貴妃,卻從貴妃跌為陳妃,連降兩級,受到的懲罰比兩位涉案之人還要嚴重。
在場的人都是老油條了,哪裡不知道事情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陳貴妃必然是此案的主謀,沒想到陛下修道不沾女色之後,後宮居然還能鬨出這等事情,真是出乎預料。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元景帝,那古怪的神色看得元景帝都有些不適應,對著一旁的大太監示意了一下。
“退朝!”
元景帝腳步有些匆忙的從金鑾殿離開了,似乎是在逃避諸位大臣的目光,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許子聖摸了摸下巴,直言不諱的說道。
所有的大臣都將目光收回,神色莫名的看向了這位當朝兵部尚書,官場殺手,有實力就是好啊,一點都不在乎陛下會震怒,有恃無恐,可以隨意指點譏諷當朝君王,我也想想這樣做,隻可惜資質不足,無法成就二品大儒之境,看來家中的小崽子們還需要加強教育,如果不能步入儒道五品之境,腿就給他打斷,省得整日裡往教坊司跑,被那些花魁娘子吸儘榨乾了。
“今日必須去一趟教坊司,看看歌舞,傾聽一下花魁娘子的傷心事,平息一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幾位大臣對視一眼,看到了同道中人才懂的表情,微微點頭,心照不宣,今日無事,勾欄聽曲,大家一起去啊!
“一群老不羞,整日裡就知道去教坊司玩樂,一點沒有將天下黎民放在心上!”
“我羞於與爾等為伍,今晚就去體察民情,聽聽那些教坊司的苦命人的悲慘經曆,體驗一下民間疾苦!”
許子聖不屑的瞥了一眼眾臣,大步邁開,向外走去,正好看見自己的老爹武安侯和幾位相熟的武將湊到一起,說著悄悄話,不由豎起了耳朵,傾聽起來。
“武安侯,我聽說教坊司又來了一批江南女子,柔弱無骨,嬌豔欲滴,我等今晚一同去看看!”
“那必須的,今晚我們包場,好好體驗一下水鄉女子的柔情!”
“嘿嘿嘿,就這樣說定了!今晚不見不散!”
幾個老色批發出了猥瑣的笑聲,讓不遠處偷聽的許子聖臉色一黑,嘴角抽搐,仰天長歎,感到莫名悲涼。
“滿朝文武皆是衣冠禽獸,一丘之貉,整日裡就知道勾欄聽曲,欣賞歌舞,大奉還有得救嗎?”
“也許隻有魏淵才不會前往教坊司聽曲了,這是讓人痛心,今夜必須找小姐姐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許子聖厚顏無恥的想著,臉上立馬就露出了笑容,腳步也瞬間就變得輕盈了起來,帶著幾分急迫的意味,向著宮外走去。
一日後,元景帝下旨對許七安封爵,三等長安縣子,一時間許七安成為了貴族,脫離了平民的身份,躋身於上流社會。
大奉的異姓爵位分五等:公、候、伯、子、男。每一等爵位,又分為五個品級。
許七安的爵位是三等長樂縣子,這是一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爵位,也沒有什麼實權,隻是多了一筆月俸。
不過爵位的意義,並不在權力,而是它所象征的榮耀,以及社會地位。金榜題名,位列廟堂,就算貴族了嗎?不是,這樣的權勢隻是一時,真正永絕平民,躋身貴族階層的象征,是世襲罔替的爵位。
當然,許七安的爵位無法世襲罔替,但至少有他一日,許家就是貴族,再不是平民了。以後,長樂縣子要是娶一個平民女子為正妻,給事中就會上折子彈劾他,竟娶一個平民女子為妻。
總之,許家幾百年來,頭一次出了子爵,徹底擺脫了民戶,躋身為貴族。對於一家之主的許平誌來說,大概是人生最高光的時刻。當天就帶著許七安去祖墳上香,回來之後,就廣發請帖,大擺宴席,邀親朋好友來府上喝酒慶祝。
與此同時,武安侯府,元景帝的大太監宣讀完聖旨,將其一把塞入了許子聖的手中,頭也不回就走了,讓一臉懵的武安侯父子這才反應過來,對視一眼,眼中都是迷茫之色。
“陛下居然給你封了侯爵,你做什麼了?”
武安侯有些愣神,更有著濃濃的好奇,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自己這位地位特殊的兒子。
就在剛剛,元景帝下旨,封許子聖為永安侯,這將所有人都搞懵了,誰不知道元景帝和許子聖不對付,兩人之間總是相互看不對眼。
“我能做什麼,除了每日懟兩句,啥也沒做啊!”
許子聖也是一頭霧水,難不成元景帝開啟了新屬性,有受虐傾向,自己每天懟他,讓他感到身心愉悅。
“元景帝是不是修道修傻了,腦子不清楚了,許七安封爵是因為立下了大功,我封爵是因為我懟他?”
許子聖的臉色古怪至極,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老父親,希望可以從他那裡得到幾分線索。
武安侯聞言苦笑一聲,左右看了看,神色變得威嚴了起來,對著院內的眾人命令道。
“今日聽到的話不許外傳,不然休要怪我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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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侍衛,仆人紛紛躬身作揖,應聲答道。
武安侯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兒子,勸說道。
“你對陛下也尊重一些,注意一下影響,免得被人聽了去,告到陛下的麵前!”
“那又如何,我在他麵前也是這樣的,還怕彆人打小報告嗎?”
許子聖不以為意,擺了擺手,十分坦然的說道,君子坦蕩蕩,他罵元景帝從來不背人。
武安侯語塞,想起自己這位兒子平日裡的表現,一拍額頭,感覺沒救了,希望自己這個兒子可以長命百歲,至少活過元景帝,不然武安侯府怕是下場堪憂。
“希望你能長壽吧!”
武安侯明白儒道高手不能延壽,所以才會說出此話,寄希望於元景帝早早駕崩,武安侯府不會被秋後算賬。
“父親,你且放心,就是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許子聖十分孝順的安慰著武安侯,伸手拍了拍武安侯的肩膀,一道隱秘至極的氣機鑽入其中。
武安侯瞬間眼睛就睜大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自己的兒子,那是高品武者的氣機,他居然文武兼修,而且境界不弱於自己,甚至他從中感到了一絲二品合道的氣息,這下不用擔心自己這位兒子短命了,隻是他安慰人的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什麼叫自己死了,他也不會死!
許子聖在這段時間裡,武道修為再進一步,跨入了二品合道之境,意發生了蛻變,強化到了極致,合道的本質是讓武夫的道升華,走完自身的道,不被他人之道壓迫,已能夠承受抽離氣運的後果,不會因此而死。
按理說,二品合道晉升之時,應該天生異象,被有些人注意到,但是許子聖利用體內的浩然正氣將異象鎮壓,所以無人知曉他居然還是一位二品合道武夫,武道修為不弱於魏淵,堪稱當世武道第一人。
“聽到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武安侯心中有些彆扭的說道,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擔憂,許子聖文武雙修,都是臻至了極高的境界,壽元悠長,實力強大,武安侯穩如泰山,絕對可以活過陛下的,雖然武安侯覺得自己這樣想有些大逆不道,但卻感到無比安心。
又是一年科舉時,許七安的堂弟許新年中了會元,因為出身雲鹿書院,被朝堂之上的國子監出身的文官排斥,必然要被外派到窮鄉僻壤之中,最好的結局有也不過是到青州圍觀,如今的青州乃是大儒楊恭為雲鹿書院打造的樂土,許多的雲鹿書院的學子都在青州圍觀,受到了重用,但是依舊無法踏足朝堂中心的京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