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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長城劍修們,蠻荒天下眾妖皆是震驚的看著那位少年,他居然在此刻破境,踏入了第十境元嬰境,隻差一線就可以晉升上五境,成為劍仙,天資悟性冠絕兩座天下!
“這小子果然沒有讓人失望,五年之約嗎,真是讓人期待!”
阿良頭上帶著鬥笠,腰間挎著木鞘竹刀,手中拿著一個銀白色的呼嚕,清冽的酒水灌入口中,臉上露出了欣慰之色,這小子沒有一蹶不振,反而發生了蛻變,如同寶劍開鋒,勇猛精進,鋒芒更勝往昔。
老大劍仙渾濁的眼眸裡也閃過銳利的鋒芒,不遜色阿良,劍意精純,劍道剛猛,他心中稍有慰藉,寧恒夫婦總算是後繼有人,眼前的這位少年天資驚豔,器量恢弘,日後注定前途無量。再加上寧姚那丫頭,也是天資聰穎絕頂,冠絕浩然世界,乃是天生的劍仙,日後威名必將更勝寧恒夫婦,就算是突破十四境也猶未可知。
“你們可以瞑目了!”
蠻荒天下的妖族對周玨的態度就是截然相反了,一雙雙眼眸中閃過殺機,敵意,這個人族少年資質可怖,如果成長起來,必定又是一個可怕的敵人,一個個算計從這些大妖腦海中閃過,想要讓這位少年天才半路夭折。
周玨自然察覺到了身後各種目光的注視,身形挺拔,腳步堅定從容,一步一步的向著劍氣長城而去,心中蘊藏著無儘的鋒芒,他手中握著畏因飛劍,無所畏懼,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寧恒夫婦的隕落在劍氣長城引起了軒然大波,這對劍仙夫婦斬殺過十三頭上五境大妖,居然會在十三之爭中雙雙戰死,如果不是寧恒燃燒了所有斬殺了一頭十三境巔峰的大妖,怕是要受到口誅筆伐,眾人唾棄了。
即使如此,也有許多人對寧恒夫婦供奉敬劍閣頗有異議,如果不是老大劍仙陳清都和阿良二人極力堅持,怕是又要橫生波瀾,費一番功夫才行。
對於這些,周玨心知肚明,但是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他作為寧恒的弟子,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晉升十三境,親自斬那頭十三境大妖,為師父,師娘洗刷恥辱,報仇雪恨,到那時絕對不會再有人質疑寧恒夫婦的功績。
寧姚原本是個無憂無慮的少女,也因為此事背上了沉重的包袱,雖然周玨將寧恒夫婦的因果一肩擔之,但這位生性要強的小姑娘卻不這麼認為,她作為寧恒夫婦唯一的子女,認為這是自己需要承擔的責任,修行越發刻苦,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突破了瓶頸,踏入了第四境骨氣境。
此境側重煉骨,造就千金重骨,方有一兩之氣,因此而得名,儒家最重視培育浩然正氣,因此儒家修士在此境界頗有優勢。
周玨並未勸說寧姚,等他晉升成為了十三境大劍仙,自然會深入蠻荒天下,劍斬那頭十三境大妖,大仇得報之後,想必寧姚必然會釋懷放下。
城池中,風景依舊,煙火氣濃鬱,在一條碎石鋪就的小巷中,兩側房屋破舊,傳來嘈雜的吵鬨聲,這裡是劍氣長城平民居住的地方,大部分人都是劍修的後代,沒有太多的資質,在這座城池之中隻能做些最底層的工作,討口飯吃。
底層的生活並不好過,雞毛蒜皮的瑣碎事會讓夫妻爭吵,這都是沒錢鬨的,金錢雖然不能解決所有事情,但卻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這個道理在任何世界都能行得通。
一扇黑色大門上漆色已經斑駁,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大門之後是一座小院,院中簡陋,一棵老槐樹鬱鬱蔥蔥矗立在了小院中央位置,老槐樹的蔭涼下放著一個石桌,三個個石凳,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雕工精美,一看就是出自雕刻大師之手,與這處簡陋的小院格格不入。
一位挺拔少年坐在石桌前,麵目普通,眼眸深邃明亮,一道道劍光從眼球內部閃爍,空氣都被這股鋒芒刺破,發出了咻咻的聲音,少年右手放在石桌之上,手邊有著一柄寒光冷冽的寶劍,劍柄上刻著兩個蒼勁有力的文字。
“畏因!”
在周玨識海中有一道身影盤坐,周身赤金,雙手掐動印訣,張開了嘴巴,一道赤金色的光芒從天空落下,被陽神吞入腹中,流入了肉身經脈之中,極速運轉,皮膚,筋膜,血肉,骨骼,都被鍛造垂憐,一縷縷的暗紅色的渣滓被煉化吞噬,身體變得無比純淨。
周玨白皙的皮膚下隱隱透出了一種金色的光芒,肉身晶瑩剔透,好似琉璃精金鑄造而成的塑像,圓滿清淨,純陽無漏,金剛不壞。他經過這幾個月的苦修,再次破境,踏入了十一境玉璞境,已經可以稱得上劍仙了。
第十一境玉璞境,此境練氣至大成境界,返璞歸真,使肉身趨於圓滿,可修成無垢琉璃之軀,能水火不懼。處於此境,修士壽命可長達千年。
周玨的肉身比無垢琉璃之軀更進一步,修成了大日琉璃清淨無漏體,堪比佛陀金身,禦力驚人,堅不可摧,強橫至極,實力堪比十二境劍修。
“呼!”
一道略顯暗淡的赤金色氣劍從少年的口中吐出,劃破了虛空,射入了高空,將厚厚的雲層攪散,大日驕陽灑落萬道金光,通過了繁茂的枝葉縫隙,照射在了周玨的身上,隱隱閃耀著赤金色的光輝,晶瑩閃耀,神聖莊嚴,如同寺廟之中供奉的佛像,讓人感到無比敬畏。
“不枉我引動大日真火日日鍛體,三月之功圓滿,總算是跨入了玉璞境!”
周玨起身而立,拿起手邊的劍器,插在了腰間,走出了小院,駕輕就熟的來到了小酒館之中。
周玨目光逡巡,鎖定了阿良的身影,這位十四境的大劍修,沒事就喜歡泡在酒館之中,整日暢飲,浪蕩頹廢,在劍氣長城的名聲可謂是爛到家了。
周玨一屁股坐在了阿良的對麵,端起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酒碗,盛滿了清冽的酒水,酒香四溢,縈繞在鼻尖,他伸手端起了酒碗,低頭飲了一口,這才開口對阿良問道。
“你這次約我有什麼事嗎?”
阿良瞥了一眼周玨腰間的畏因飛劍,黯淡無光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芒,身體前傾了一些,看上去十分神秘的樣子,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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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荒天下要停戰了,我準備去浩然天下遊曆,你小子願不願意離開劍氣長城,與我同行!”
周玨手微微一顫,他在劍氣長城隻有阿良一個朋友,自從師父,師娘隕落後,他對劍氣長城越發的不在意,但他還是不能走,因為這裡還有寧姚,他需要護住這個小師妹成長起來。
“哦,你個狗日的終於要離開劍氣長城了,這可是普天同慶的大好事,說不得家家都要放炮慶祝了!”
周玨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再次低頭飲了一口碗中的酒水,香醇的烈酒此時喝來竟然有些索然無味,他不由將黑瓷碗放下,氣惱道。
“今日這酒摻水了,喝起來沒滋沒味的,真是讓人掃興!”
阿良聞言,邋遢的臉上卻露出了最乾淨的笑容,端起酒碗,一飲而儘,火辣辣的灼燒感從喉嚨直達胃部,讓人氣血湧動,麵色微紅。
“你小子就這麼舍不得老子離開?”
“放屁!我巴不得你現在就走呢!”
周玨像是被戳中的死穴,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副慌亂的樣子,對著阿良嘴硬的說道。
阿良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這小子總算還是有幾分良心的,居然如此舍不得他離開。
此時,周玨也反應了過來,臉上恢複了平靜的表情,再次落座,這倒不是他心境倒退,而是他乃一名純粹劍修,心誠於劍,心誠於己,與以往走的道路不同,至情至性,追求的是一種極致的大道,講究的是行事隨心所欲,無所顧忌。
“我不能離開劍氣長城,寧姚還小,需要人庇護!”
寧姚天資聰穎絕頂,冠絕浩然天下,天下的劍修分為了兩種,一種是寧姚,一種是其他的劍修,由此可見這個評價有多高。
劍氣長城並不是世外桃源,也有利益紛爭,寧姚如此天資,有人對其寄予厚望,也有人對其充滿了惡意,雖然寧姚的母族乃是姚家,也可以為寧姚提供庇護,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寧姚就可以一帆風順的成長起來。
寧姚作為寧恒的唯一女兒,周玨需要為其護道,庇佑這位少女順利成長,直到她能夠晉升上五境,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