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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救了我師妹,我傳了他一套粗淺的拳法,也算是與我有幾分緣分吧!”
周玨此話一出,吳鳶眉頭瞬間就舒展開了,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笑容,對陳平安拱手施禮,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不知小兄弟你看上哪幾座山頭,儘管說出來,我一定幫你辦理好!”
陳平安不是蠢笨之人,如何不知道這位新任督造官乃是看在周先生的麵子上,才會如此爽快客氣,不敢托大,先是回了一禮,才開口回答。
“我隻有值七十九枚金精銅錢,其中迎春錢有二十五枚,供養錢二十六枚,壓勝錢二十八枚,想要購買落魄山,寶籙山,仙草山,彩雲峰以及真珠山這五座山頭,這些錢不知是否夠了?”
吳鳶腦海裡立馬浮現出這五座山頭的信息,七十九枚金精銅錢正好是五座山頭的最低定價,心中頓時了然,臉上露出了豪爽的笑容,點頭說道。
“七十九枚金精銅錢足夠了,綽綽有餘,真珠山這座山頭太小了,不如小兄弟再換一座山頭,就在枯泉山脈,香火山,神秀山中挑一座吧!”
吳鳶恨不得陳平安用這七十九枚金精銅錢買下這六十一座山頭,這樣才可以加深與周玨之間的香火情,穩賺不賠,隻是他也明白天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隻能退一步,提出了將最好的三座山脈之一賣給陳平安,多少加深一下和周玨的關係。
其實,大驪武人輩出,以藩王宋長鏡領銜,五境之上的高手數量,冠絕東寶瓶洲。但是山上神仙實在少得可憐,與大驪強盛國力完全不符,這一直是大驪皇帝的心病。
驪珠洞天破碎,降為人間福地之後,大驪王朝為了拉攏阮邛這位兵家聖人早就商量好了。小鎮六十年內,仍是以阮邛的規矩最大,四姓十族的規矩,緊隨其後,大驪律法最低。若有衝突,一律以這個排序為準繩。阮邛在小鎮方圓千裡之內,一切所作所為,大驪不但不乾涉,還會堅定不移地站在這位兵家聖人的一邊。
另外,大驪王朝還在六十一座山頭中拿出了三座送給阮邛,希望對方可以在此開山,留下一份香火情。
任何一座王朝,能夠擁有阮邛這樣的大修士幫忙坐鎮山河,都是莫大的幸事。如果阮邛願意真正在大驪國土中開枝散葉,與王朝氣運綁定,大驪王朝必然會萬分欣喜。
阮邛尚且如此,更不用說是周玨這位十四境的純粹劍修了,如果可以選擇,大驪王朝甚至願意為了周玨得罪阮邛,不要說是六十一座山頭了,就算是朝堂上的那把龍椅,大驪皇帝都願意讓出一半。
“不不不,這三座山脈太貴了,我可買不起!”
陳平安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有多大的碗吃多大飯,德不配位,必遭橫禍,雙手連連擺動,急忙拒絕道。
吳鳶張口欲言,還想再勸說陳平安一番,周玨卻抬起了右手,輕輕擺動,阻止了對方,緩緩說道。
“吳大人,過猶不及,這五座山頭已經足夠了,否則大驪王朝怕是承擔不起!”
周玨乃是當世劍道第一人,十四境純粹劍修,立於山巔存在,甚至已經開始登天梯,被譽為四座天下最有望成為十五境的絕世天驕。豈是一個小小東寶瓶洲的大驪王朝可以綁定的,留下一份香火情就足夠了,不可太過貪心。
吳鳶聞言,口中歎息了一聲,有些不甘心的點點頭,對周玨和陳平安說道。
“既然周先生如此說,我這就讓人前去準備山契文書!”
周玨微微點頭,轉頭對陳平安開口道。
“你將金精銅錢交給吳大人吧!”
陳平安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三袋子金精銅錢,遞給了吳鳶,並讓對方當場清點清楚,免得日後對不上賬。
吳鳶本來不願如此,即使陳平安一文不給,他也會將五座山頭賣給陳平安,但是他見周玨讚同陳平安的做法,這才一枚枚的數了起來,正好有迎春錢二十五枚,供養錢二十六枚,壓勝錢二十八枚,分毫不差。
吳鳶拍了拍手掌,正堂外的一名衙役走了進來,他低聲吩咐了幾句,讓其速速前去準備相關的契約文書,定將五座山頭買賣的事情給敲死了。
周玨見吳鳶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也就不再理會,身體向後一靠,閉目養神起來,隻留下了吳鳶,崔東山,陳平安三人麵麵相覷。
沉默了片刻,崔東山看著陳平安,不知為何覺得十分親近,主動開口和陳平安交流,操著一口流暢圓潤的小鎮方言。
“你和,周先生是怎麼認識的?”
崔東山遲疑一下,還是選擇了尊稱,不敢直呼周玨的姓名,十分好奇的問道。
“難不成你真的救了周先生的師妹,寧姚姑娘?”
自從周玨成為了十四境純粹劍修,問劍托月山,與蠻荒大祖論道之後,寧姚作為他的師妹,名字也在各大勢力之中廣為流傳,天生劍仙,劍心通明,中五境的修為,橫壓浩然天下年輕一代,日後必然可以成就十四境。
“也不算是救,寧姑娘和人交手受了傷,在我家養傷!”
陳平安十分老實的回答道,他明白自己隻是一個凡夫俗子,這個眉心有著一粒紅痣的少年也是高高在上的山中人,如果不是看在周玨的麵子上,根本就不會注意到自己。
崔東山與吳鳶對視了一眼,儘在不言中,看來這個小鎮少年果然和周玨有著一段香火情,值得拉攏。
“陳平安,周先生傳授了你什麼武功拳法,是否可以給我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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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東山知道周玨乃是當世第一劍修,但從未聽聞過周玨在武道之上也有造詣,有心試探,再次詢問道。
“其實我的拳法並不是周先生傳授的,而是寧姚姑娘傳授的!”
陳平安臉上露出了羞愧之色,他修煉撼山拳時間已經不短了,到現在還停留在走樁的階段,拳法根本還未入門,他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周玨的期望和寧姚的教導。
“我資質太差了,撼山拳修煉到現在也還未入門!”
陳平安腦海裡浮現出撼山拳法的招式,體內散發著一股凝練至極的拳意,周身氣息如同流水潺潺,永不停歇,清澈純淨。
崔東山俊臉微變,一雙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隙,清晰感知到了陳平安身上的拳意,一道拳影映入了他的心靈深處,撼動了萬裡山河,浩然天下。
“好純粹的拳意,好恐怖的拳法!這門撼山拳足以讓人直通武夫止境了!”
崔東山本身就是十一境仙人,具有開宗立派的資格,眼力過人,見識不凡,十分篤定的斷言道。
吳鳶聽到此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沒想到周玨居然如此看重陳平安,傳授了對方一門如此精妙的拳法武功,看來這個少年必有過人之處,日後要多加拉攏交好。
“武夫止境?”
陳平安詫異的看向了崔東山,他不知道這位少年修為境界如何,但是也明白對方實力肯定不俗,否則周先生都不會看上一眼。
“可是周先生說撼山拳隻是一門十分粗淺的拳法武功?”
“周先生乃是當世高人,劍道驚豔,他口中的粗淺功夫對其他修士武夫而言,已經是難以登上的高峰,所以這門撼山拳遠比你想象的還要珍貴精妙,好好修煉吧,日後說不定你也可以跨入武夫止境,成為風雲人物!”
此境武夫極其稀少,一洲之內的止境武夫寥寥無幾,無一不是身負一洲武運,絕對是風雲人物。
周玨雙眸緊閉,養神冥想,外界的發生的事情他儘數知曉,心中暗暗嘀咕。
“崔東山和陳平安果然有師徒之緣,隻是第一次見麵,就如此親近,沒有一點生疏!”
一刻鐘後,衙署的人將落魄山等五座山頭的契約文書送入了正堂之中,周玨緩緩睜開了雙眸,眸子幽深澄淨,如同一汪深不可測的瀚海,讓人不敢直視,他起身而立,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