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慈將碗中的酒飲儘,抬頭看向了英姿颯爽的寧姚,笑容和煦,如同溫暖的太陽,璀璨奪目,十分坦然的說道。“我喜歡在我心目中無敵手的師父,喜歡笑起來就有兩個小酒窩的皇後娘娘,喜歡不把我放在眼裡的寧姑娘,但都不是男女情愛,很拖累修行的。”
曹慈很難想象自己喜歡上一個女子的模樣,他此生的誌向是登上武道巔峰,純粹而又堅定,對男女情愛並無任何的興趣,是一個真正的求道者。
曹慈對寧姚格外關注,是因為寧姚乃是天生劍仙,修為傲視年輕一代,隻差一線就可以成就上五境大劍仙,他將寧姚當做自己最大的對手,想要將其擊敗。
“哎,沒意思,我還以為你會像那些話本故事說的那樣,也喜歡寧姑娘,要和陳平安爭奪寧姑娘呢!”
周米粒小臉上露出了幾分失望的神色,耷拉著腦袋,興致大減的走出了酒鋪。
陳平安拱了拱手,沒有失禮,他對曹慈的話沒有感到任何的生氣,他沒有太強的好勝心,對所謂的當世最強第四境的名頭也不感興趣。
寧姚劍眉微挑,大眼睛中透著銳利的鋒芒,深深的看了一眼曹慈,怒哼一聲,心中有些不爽,直接拉著陳平安走出了酒鋪。
隻有老秀沒有動彈,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渾濁的眼眸裡透著幾分狡黠,對白衣少年說道。
“曹慈,你以為自己做到了曆史上最強第四境對嗎?”
曹慈將碗中剩餘的酒水飲儘,當仁不讓的點點頭,武夫不是修士,不需要謙虛。
“曹慈不才,自認為在第四境中已經是前無古人!”
老秀才聽到此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抬頭看向了南方的那座巍峨壯觀的城牆,在城頭最高處,一襲青衫盤坐,立於人間之巔。
“曹慈你太自傲了,如果沒有那人,你確實可以稱得上前無古人,在曆史上第四境最強!”
“但可惜沒有如果,你隻能稱得上曆史上第四境第二強,當世第四境第二強!”
曹慈聞言一愣,停下了手中倒酒的動作,眼中精芒閃耀,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老先生,此話當真,不知何解?”
老秀才臉上的笑容收斂,一身的浩然正氣,氣機讓曹慈為之駭然,他不知這是儒家哪位聖人現身,竟然能夠凝聚如此濃鬱的浩然之氣。
“老夫自然不會騙你,我見過一人,天資超凡,驚才絕豔,即使是三教祖師與之相比,都要遜色一籌,可以稱得上是前無古人,估計也是後無來者了!”
“他劍道非凡,雖然並非是純粹武夫,但武道成就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踏破了武道斷頭路,為武道一途再立一座高峰!”
老秀才腦海裡閃過一些回憶,他與周玨氣機交鋒時,分明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武道一途至高氣息,至少已經踏入了武神境,讓他感到無比震撼。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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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慈麵色肅穆,鄭重其事的對著老秀才躬身行禮,像是求取大道的學生,虔誠而又莊重。
“劍氣長城大劍仙周玨,當世劍道第一人,日後也可能是古往今來劍道第一人!”
老秀才微微頷首,雖然他對曹慈輕視陳平安感到不爽,但也必須要承認這個年輕人對武道虔誠,讓人無法討厭,很是爽快就告訴了對方答案。
“大劍仙,周玨?!”
曹慈在劍氣長城磨煉武道,自然聽過周玨的名字,甚至還踏上了城頭最高處,遠遠看了一眼對方。
“沒錯,就是他!”
老秀才目光轉動,落在了那麵寫滿字句的牆壁,繼續說道。
“你可知曉,你師父裴杯之所以會寫下這一句武道可以更高,就是因為看到了周玨!”
曹慈全身一震,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裴杯乃是止境巔峰武夫,身負中土神洲一洲武運,武道成就之高,古今罕有,居然會在周玨身上看到了更高的武道,這豈不是說,這位舉世聞名的大劍仙踏入了武神之境。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少年,切不可自滿自大,世上奇人無數,你才走了多遠,坐井觀天,等你踏入了武道之巔後,才能見識到真正的浩瀚青天!”
老秀才搖頭晃腦的勸誡了這麼一句,再次邁動腳步,走出了黃粱酒鋪,隻留下了呆若木雞的曹慈。
良久之後,曹慈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櫃台上的掌櫃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苦澀,說道。
“老呂,舍不舍得送我一壇酒喝?要是能多喝一壇忘憂酒,才能心裡不難受!”
掌櫃的姓呂,年紀五十左右,頭發斑白,聽到這話,笑罵道。
“行,我這就去再給你搬一壇酒來便是,還有,以後記得多惦念我的好,彆整天在背後罵我摳門!”
曹慈坐在桌前,不停的飲酒,隻剩下最後一碗酒時,新酒上桌,他對著掌櫃老呂笑了一笑,沒有了往日的朝氣與自信,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打擊。
曹慈此時特彆想要大醉一場,但他偏偏是越喝越清醒的人,目光湛湛,眉頭緊鎖,有著化不開的愁緒,他放下了手中的酒碗,走到了那麵牆體之前,看著自己剛剛寫下的那句“武道因我而高”,感到有些害臊臉紅。
少年回頭看向了掌櫃的,臉上露出十分認真的神色,緩緩說道。
“我本以為自己在武道之上得天獨厚,可以成為天下武夫眼中的山巔,為武道一途再立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峰!”
“沒想到卻是我不自量力了,不過是那天地之蜉蝣,滄海之一粟!”
說罷,曹慈就要動手將自己寫下的這一句話抹去,卻被呂掌櫃伸手攔住了。
“曹慈,你天資卓越,驚才絕豔,怎可因一時的打擊,就妄自菲薄!”
“這句話既是你的誌向,也是激勵你的磨刀石,還是留著吧!”
曹慈聽到此話,神色不停的變幻,周身拳意劇烈波動,似乎正在經曆一場蛻變,片刻後,一股更加凝練純粹的拳意擴散而出,白衣少年眼神比以往更加的堅定,抹除了心中的陰影,抬頭看向了南方的劍氣長城,喃喃道。
“現在我不如你,百年之後,我定要登上武道巔峰,與你問拳,一決高下!”
劍氣長城最高處,周玨手中提著一壇黃粱酒,仰頭痛飲,清冽的酒水從嘴角滲出,打濕了胸前的青衫,肆意狂放,不羈豪邁,他抹了一下嘴角,轉頭看向了倒懸山的方向,眸光微動,淡淡的說道。
“百年之後,我早就不在人間了,你即使立於了人間之巔,也依舊隻能能仰望我!”
一旁的周米粒聽到此話,一頭的霧水,撓了撓頭,小手拽著周玨的衣袖,不停的搖晃著,好奇的問道。
“周玨,周玨,你在和誰說話,能不能告訴我?”
周玨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酒壇,收回到了目光,無奈回道。
“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曹慈,他想要與我問拳!”
“啊!他是不是傻了,不過一個區區第四境的武夫,也敢挑戰你,活膩了?!”
“周玨,要不然這樣吧,他挑戰你的話,我替你出手,我一定一拳打哭他!”
周米粒笑容燦爛至極,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拳頭,十分的自信。她可是已經踏入了金丹境,對付一個小小的第四境武夫,還不是手到擒來,小事一樁。
“好啊!那這事兒就交給你處理了!”
周玨笑得極為奸詐,欣然同意了小米粒的請求。他並沒有告訴周米粒,曹慈的問拳是要等到自身踏入武道巔峰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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