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充水娃娃下手,自是毫無遲疑。
雖說為此展露了自身些許異常,但南奕並不擔心此事會宣揚開來。
按照大離「神詭莫言」之習慣,宋家父子又不是蠢人,不管是南奕悍然殺詭之舉,還是南奕本身有異之事,都不會大張旗鼓地亂嚼舌根。
包括宋家家仆,也會在宋玉書看管下閉牢嘴巴。
是以,比起噴水婆之事會否引出波瀾,南奕現下更在意的是早上那黑貓。
他從宋府出來,回學舍路上張望過幾次,並未再見到黑貓。
但他疑心既起,自然不會那麼容易消退。
主要還是因黑貓毛發太過柔順油亮,一看就不像野貓,卻在書行小院與學舍小院外都有瞧見,著實有幾分古怪。
南奕抱以最大的惡意揣測。
有六分可能,當是與醫官許洛有關。至於剩下四分,或是未知身份者暗行窺探。
南奕縮了縮右手。
在他袖中,赫然反手握著之前捅殺噴水婆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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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之前在宋府,南奕藏刀入袖的動作太過自然,宋府眾人皆未在意,都忽略了尖刀去向。
南奕便順手帶走此刀。
經噴水婆一事,即便噴水婆屬於狀態極度虛弱,管中窺豹下,也讓南奕心中有了幾分底。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他此前,最怕的就是此世神詭,以及修士之流,不講道理,有著諸如免疫物理攻擊之特性,根本不在凡人所能應對的範疇內。
但現在看來,詭靈詭身,仍舊能被凡器所傷。
那修士,至少最底層的修士,也應該能被凡器傷到才對,遠未到前世某些小說中「隻要煉氣築基便能絕勝常人」之地步。
故而,南奕此時心底,對或許不懷好意的醫官許洛,雖仍舊有著忌憚,卻也不至於過分憂慮。
大不了,舍命一搏,看誰先死。
心裡發著狠話,南奕趕回學舍,看見講師朱獻眉頭稍蹙時,卻立即賠起了笑臉。
他在宋府一通耽擱,趕回學舍時險些便過了下午開課時間。
朱獻中午是躺在院中躺椅上午休。他正自起身,見南奕此時方回,奇道:“怎生耽擱了如此之久?”
南奕隻得答:“宋兄祖母過世,我去吊唁祭奠,又趕上宋府出了些亂子,便多耽擱了會。”
朱獻不疑有他,沒有細問,隻是歎道:“生死無常,趕上此事確實難料,隻望他儘早調整過來,莫誤了歲考。”
朱獻慢悠悠地轉身走向教室,忽地又問:“宋忠可有說他守孝幾日?”
“守孝三日。”
南奕說完,抓緊時間小跑回寢所放刀,接著快步趕回教室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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